耳听声,笑道,“临行一夜,殿下同妾身说了不少话,但大都说得都是您。他还让妾身一定记得告诉你,苏神医的的医术,乃天下绝顶,便是太医院也不及他。他定会治好父皇。”
皇后不言语,叶照顿了顿便继续说道,“就是晨起送行,殿下有些不高兴。他说夜中梦见,自个身子又不好了,您便又给他喂药。”
“妾身笑话他,是这遭被您逼着去前线,方才夜有所梦。”
“他便也笑了,说您怎么舍得让他去前线的……”
至此,叶照止了声息。
两厢沉默,秋风呼啸在彼此耳际。
许久,皇后方道,“你去看看贤妃。她那边院子也大,早早亦给你备了住处,你想住哪都成。”
叶照听声辨位,耳垂动了动,伸手轻轻将一片落在皇后肩头的梧桐叶拂开。
皇后静静看她,未再说话。
叶照起身,“妾身带孩子去看看贤妃娘娘,便在那处住下,不扰娘娘了。
皇后含笑点了点头,目送她远去。
叶照走后不久,皇后送出信鸽。
这一日,昭阳殿中养的上百只雪白鸽子,全部由主人放出笼子,得久违的自由,飞向西北高空。
只是,昙花一瞬的展翅。
飞至潼关天际不久,便被纷纷射杀。
而潼关处,原该前往西北边境线的秦王殿下,看漫天箭雨中,鸽染鲜血,羽落如雪。俯身从挣扎闭眼的信鸽身上,抽开信件。
蝇头小楷,熟悉的字迹。
封封都是一样的内容,让霍靖往前走,别回头。
风烈肃杀,萧晏一身戎装,摊开掌心,由风吹去信件。
果真如此。
原来如此。
十一月二十一日晚间,夜黑风高,不见星月,同之前一段时日一般。
入夜后,霍亭安以抽查禁卫军值勤是否松懈为由,入了昭阳殿。
昭阳殿中烛火灿灿,映出皇后独影。
她于铜镜中看见年少倾心的郎君,便对着镜中展了笑颜。
到底已近天命之年,卸下满头珠翠,满面脂粉后,女子鬓角有霜,眼角有纹。无一处不昭示着年华的流逝,岁月的风霜。
“皇后今日传召,不知有何要事?”霍亭安恭谨站在半丈之外。
隔镜观人,皇后持着玉梳理一头长发。
“就你我二人,侯爷何必如此君臣分明。”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