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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拆开,重阅了遍,心下安定了些。
“你去和云姑姑说一声,让她将小郎君抱抱来吧,该安置了。”裴朝露放下信件,对着一侧侍女吩咐道。
侍女领命而去,回来时却是云秀喜上眉梢,匆匆赶来。
“大半夜,你怎么乐成这样?”裴朝露望着云秀,剜了她一眼,“涵儿呢?”
“姑娘,您知道谁回来了吗?”云秀拉过她,“二公子回来了,正在小郎君院里同他玩呢。”
“二哥?”裴朝露踩着木屐起身,“他如何回来了?这……晨起还送来的信,说要缓两日回来!”
“可是出什么事了?”
“他受伤没?”
“他一人回来的吗?”
裴朝露边问边往那处院子走去。
“公子看着无事,只说实在挂念您,方赶回来看看。”
裴朝露也说不上哪里有问题,只一颗心拼命地跳,走过长廊,整个人险些绊了一跤。
“姑娘小心。”云秀扶着她,“且都在小郎君院里呢,您慢些。”
一条长廊,两扇院门,是没有多少路。
转眼裴朝露便也到了。
然而,院中、屋中皆没人。
“二公子和小郎君呢?”云秀问过门口侍卫。
“方才公子带着小郎君出去了。”侍卫回道。
“去哪?”
“公子说去寻郡主。”
两房之间仅此一条道,她来时路上未见人。
数日前的不安重新浮上心头,裴朝露的思绪瞬间混乱,却还保持的最后的一点清明,只传令即刻关闭内外殿门和城门。
她从马厩拉过一匹汗血马,策马直奔城门而去。
深夜之中,残月无光,她依稀看见一个无法忘怀的背影,只觉眼前一阵晕眩。
幸好,城门已经关闭,身后随她而来的侍卫也已经赶来。
却不想,那闭合的城门在那人指挥下竟又重新开启了,那人转过身来,怀中抱着孩子,对她柔柔微笑。
他顶着一张裴朝清的脸,声音却不是他的。
“过来,阿昙。”
穿破黑夜,逆着秋风,那声音传入裴朝露耳际,她握着缰绳的手拼命战栗,整个人险些从马上跌落。
“听话,快些过来。是不要儿子了吗?”
裴朝露坐在马上,望着他怀中被劈晕的孩子,半晌道,“他也是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