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实验也不管了,马上开车去机场。
见面的那一刻,他几乎认不出她来,又黑又瘦,满脸疲惫。他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没生病吧?”
“没有。”
“那怎么这么瘦?”
“瘦吗?我一直都是这样啊。”
“你一回去就没消息了,真把人担心死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
然后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Nonewsisgoodnews(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车开在路上,他好奇地问:“你回去怎么救灾啊?是不是到废墟里去挖人出来?”
“别说得那么震撼了,我回去的时候,从废墟挖人的阶段早就过了。”
“那你在那里干什么?”
“很多事可以干啊,不过我主要是对灾民进行心理辅导。”
“是吗?你还会——心理辅导?”
“当然哪,我有traumacounseling(创后心理辅导)的证书嘛——”
“心理辅导对灾民有用吗?”
“要看怎么说了,美国人是很服这玩意的,不管出了什么事,身体的创伤也好,心理的创伤也好,都会去找人做心理辅导。但这个在中国还不是很普遍,有的人觉得很需要,有的人就觉得这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发点钱或者救济物质来得实惠——”
回到家里,他主动打炉子做饭:“我煮面条你吃吧——”
她打开冰箱一看,呵呵笑着说:“冰箱里空荡荡的,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们一直都没在家做饭吃吧?”
“没有。”
“太懒了,连做给自己吃都不愿意。好了,现在我回来了,不会让你们过这么可怜的生活了。今天你做一次,从明天起,我就接手过来做饭。”
他满心欢畅地在厨房忙活,而她则跟“猫儿子”诉说衷肠,仍然是满嘴的甜言蜜语,但他已经不起鸡皮疙瘩了,反而有种家的温馨感。
面煮好后,他盛了两碗,端上桌来。两人坐在饭桌边,就着她从国内带回来的咸菜卤菜牛肉干之类,狼吞虎咽地吃面。
她问:“云珠这学期是上课还是打工?”
他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讲了一下,但没说想问她借钱的事,更没说跟她结婚的事。
她感叹说:“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云珠真不简单,一个人把车祸的事摆平了,换了是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