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习习，麦苗返青，桃花映照。

“敏哥，石头不会不来吧？我这还有几道题要问他呢。”

一个瘦瘦小小的小伙子在地上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小脸上架着一个大大的黑框眼镜，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海子，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转来转去，转的我头晕。”

文承敏背靠在炕上的被子上，二郎腿高高架起，嘴里还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脸上不复早年的青涩，一圈胡子茬仿佛在宣告岁月的流失。

自从73年9月底，他来到燕回生产队，已经有四年半光景。

春节过后就是21周岁的人了，按照他当年的理想，孩子最少都可以打酱油了，可还是一副混不吝的来派。

“洗脸，你们沪市人怎么说来着？”

被称作海子的小伙不耐烦地回答：“打面，打面，都给你说了八百遍了，还问！你这人也忒奇怪，怎么就只对这个感兴趣。”

文承敏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个好玩啊！你想想看，面就是脸，洗脸就是打面，谁没事干，自己天天打自己的脸，受虐狂啊。”

海子对文承敏的调笑完全无感，“懒得理你这个混不吝的北佬。”

不等文承敏反驳，他就两步走出房门。

“石头来了啊！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今天来不了了呢。”

“我倒是想不来，在家睡大觉，就怕海哥你念叨我啊。”

石月河早已不再是几年前的小孩模样，个头比瘦小的海子还高，有差不多一米七左右，也不像小时候那样精瘦，变得有些玉树临风的感觉，不胖不瘦，也许是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身上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眼神更是明亮中透着一些深沉，就像一汪深不可测的幽泉，让人仍不住想探寻期间的奥秘。

文承敏听闻石月河的声音从屋里出来。

“于树海，你这耳朵是狗耳朵呀，这么灵。”

海子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石头，你先在屋里坐下休息一会，我去喊霞姐他们，你舅舅他们今天不来吗？”

“他们在后面，马上就到。”

文承敏看到海子不理他，也不着恼。

“石头，半个月不见你好像又长高了，也更漂亮了啊。”

石月河翻翻白眼，这家伙一如既往的不着调，漂亮是拿来说男人的吗！

虽说到十月自己才整满十五岁，那至少也是小男人，英俊、神武、器宇轩昂，哪一个不比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