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勋一皱眉,室昉如今为北院枢密副使,素日是萧思温的助手,萧思温一死,他也是北院枢密使的竞争对手,当下冷笑道:“室昉大人,行刺案那是意外。女里大人已经在积极追查凶徒了。”
韩匡嗣一直没开口,此时却说了一句:“那便等抓到凶徒,以功折罪之后再议。”
女里急了:“那就让这位置空着?朝政的事情谁来干?”
萧达凛冷笑:“是朝政不能等,还是你女里急着争权夺位不能等?再说,就凭你,能议什么朝政?”
女里大怒:“我为大辽立了那么多功勋,难道当不得一个北院枢密使吗?”
双方争吵起来,众人争吵得越来越大声,耶律贤本来就因为萧思温的死好几日不得安眠,再加上燕燕出事,他一夜未睡守着她,又兼内心担忧焦虑疑心恐惧,五味交织,再加上这一吵,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他捂着胸口,呼吸开始急促,婆儿第一个发现耶律贤不对劲,忙上前去扶他:“主上!”
他声音虽小,但耶律休哥却先问到,忙上转头:“主上——”
众人闻声齐齐转头,就看到耶律贤扶着书桌,倒了下去。
殿中顿时混乱起来,婆儿忙扶了耶律贤去内殿,因迪里姑留在了萧思温府照顾怀孕的皇后,此时只得赶紧派人去通知皇后,一边由韩匡嗣诊病。
幸而只是身体过度劳累而导致的,倒不是什么大的症候。但耶律贤的身体素来病弱,若这种情况再继续下去,只怕他也熬不了多久。当下韩匡嗣就令婆儿要让耶律贤好好休息,不得劳心。
婆儿苦着脸应了,但是如今朝政一片混乱,皇后怀孕又各种症状,皇帝哪里可能休息得了。
耶律贤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他虽然晕了过去,不久就醒来了。但他没有睁开眼睛叫人,只是由着帐子外的臣工侍人来来去去。
他一边想,刚才的朝政还没议完,他应该把臣子们叫进来,把事情处理完。然而一边又想,他不想见到他们,不想此时就跟某些人翻脸,那么这时候暂时逃避一下,是不是更好呢。
他知道现在这种状况很不对头,之前燕燕在听着他对她说起朝政之事时,曾尖锐地指出他只信任三两臣子担任要职,其实是很不妥的,权力过于集中,会让人失衡,也会让人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如今高勋女里和萧思温,恰恰就成了这两个反面。
他不在乎女里和高勋的膨胀,他们越膨胀,就越孤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