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到密函?”
韩匡嗣点头:“不错,信宁一路疾奔,已经抢在前头给我们报了信,所以我们这几天在想办法拖延此事,把许多奏报都塞到他的案上。太平王的密函是前天送到幽州,我们挡了一天,终于挡到昨晚送进宫中。但主上自到了幽州城,总是竟夜痛饮,白日昏睡,我相信他如今应该还没有看过密函。”
韩德让眼睛一亮:“那就是说,我们还有机会。”
“不错,等他黄昏醒来,再到晚上喝酒之前,不能让他看到密函。”
韩德让看着韩匡嗣的神情,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失声叫道:“父亲……”
韩匡嗣却道:“你去吧,我要去准备药物了。”
韩德让一急,上前跪下:“父亲,不如让孩儿去吧。”
韩匡嗣却笑了:“德让,我教导你这么多年,不是让你这时候如无知愚夫般感情用事的。你受了伤,赶紧先去更衣换药。这个世界上,每个人要承担不一样的事情,谁也替不得谁。你替不得我下药,我也替不得你去辅佐皇子贤。去吧,我以前同你说过的话,休要忘了。”
韩德让看着韩匡嗣,其实他心中早就知道,以他父亲的为人脾气,纵然他连夜赶来,也无法改变父亲的决定。只是身为人子,他毕竟有心不甘,这么努力地赶过来,其实也只是尽一尽最后的努力。他心头悲怆,却是无可奈何,只能朝父亲重重磕了三个头,退了出去。
韩匡嗣等他出去之后,便走入药房,开始调配药物。身为一个医者,想要杀人,自然不会这么粗暴简单到暴露自己。世间药物相生相克,再说,还有那个愚蠢而恶毒的女巫可以利用。肖古这些日子,表面上以人心人胆和药,实则是在药中添了许多镇静类的药物,这样的话,穆宗会睡得更沉,而减少他做噩梦的次数。但后遗症就是用得多了以后,会渐渐失效,不得不加重药物。
肖古的所谓“神药”,已渐渐让穆宗产生了怀疑。因此肖古急于寻找替代的药方,韩匡嗣则在数日前,“无意中”让肖古听到了几种药物可以帮助穆宗治疗噩梦,而他正在探索中。
他相信肖古一定会如获至宝地把这几种药物,添加到她的“神药”中去,而他则携带另一种相克的药物制成的药丸,献给穆宗。当然,他会在献给穆宗前,亲自服用,甚至让人试药,这药,在别人身上是不会有效果的,只有与肖古的新制“神药”一起用的时候,才是杀人至毒。
韩匡嗣配好药,收在药箱内,叫来侍从,正准备入宫,忽然韩德让匆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