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温冷笑:“我便当着他的面也要说,又能怎么样?”
“此事尚不知真假,您还是打探明白,再与其他大臣们从长计议吧!”
萧思温恨恨地一击案:“我真后悔啊……当日祥古山之变后,怎么就会听了屋质的话,拥他为主。”
可当时的情况下,不拥耶律璟,难道还能够拥李胡吗?
萧思温长叹一声,一时心乱如麻。
如此歌舞散尽的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喜隐自舞会上回到父亲营帐,禀报今晚之事。
皇太叔李胡的营帐布置得十分粗犷,保留着鲜明的游牧民族特色,正中挂着耶律阿保机和述律太后的画像。
李胡年纪虽大,却依然精神矍铄,野心不减。他此刻脸色阴沉,颇为不善,听了儿子的话,他亦说了宗室诸人这些日子以来暗中向他投效:“哼,当初他们反对我,把兀欲推上皇位。后来兀欲宠信汉女,抬举汉臣,他们这才后悔不迭。弄死了兀欲,又怕我脾气坏记仇,才把述律这小子推上皇位。结果他当了皇帝,把那些人同样视为对皇权的威胁一个个地杀过来,这些人真是自作自受,如今知道悔了,倒来向我投效,哼,谁稀罕!”
喜隐却不敢像李胡那样肆意。在穆宗一次次打压下,他们手中的势力已经在渐渐衰退。述律太后死后,她手中的长宁宫宫帐军有大半在李胡掌控中,李胡有这支人手,虽能够在数次谋逆案中得以自保,但想要谋夺皇位,却还需更多人的支持。
喜隐只得劝道:“父王,纵然他们有不是,但难得肯来投效您,总是好事。您纵然没这个心思,但您曾经是皇太弟,如今的皇太叔,算起来离皇位最近,述律疑我们不止一日,对我们动手亦不止一次,我们岂可束手待死?”
李胡一拍扶手,喝道:“你既知道这个道理,我叫你笼络宗室,拉拢后族,如何竟不听话?我叫你去接近胡辇,你怎么跟乌骨里纠缠在一起。要知道胡辇才是萧思温最倚重的女儿,与乌骨里岂不是浪费时间?”
“父王,不是我不去找胡辇,而是这个女人太有主见了,她根本不理睬我,我看她也不是个会受人控制的主。反倒是乌骨里,她一旦成了我的女人,肯定会全心全意为我考虑。宠不宠爱,对萧思温来说只是相较而言,如果只有一个机会能够让女儿成为未来的皇后,不怕他不支持我。”
李胡双手负背,来回走动,又说:“你有把握吗?”
喜隐得意地扬手一笑:“那个姑娘,一切在我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