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浑身一震,他颓然坐到椅子上:“老丞相说这话,是直戳我心窝啊。”
室昉心中不忍,但此话他不说,又有何人能说:“这些事,我知你心中明了,否则你不会面对太后的紧逼步步退让。只是,没人给你点出,你就始终想逃避开去。德让啊,天下美人何其多,你又何必非要纠缠在太后身上呢。”
韩德让苦笑一声:“可那些都不是萧燕燕。”
室昉拍拍韩德让的肩膀,劝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你还年轻,去幽州再续娶一房妻室。佳人相伴,时间久了,慢慢会忘记的。”
韩德让道:“我这一生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便是在心有所属的情况下,另娶他人。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老丞相请回吧。”
室昉长叹一声,无奈地转身离去。
韩德让重重地一捶桌子,痛苦之色再难遮掩。
这一天,太后下旨,令女官良哥,到萧思温的府中库房取了几个箱子回来。
燕燕打开箱子,就见着一件红色嫁衣。
燕燕不舍地抚摸着红色嫁衣,面露怀念之色道:“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一点不见褪色。”
良哥含笑道:“当年咱们府上选的是最好的料子,请的上京最好的绣娘,这些年又精心收藏,自然不会旧了。”
燕燕将嫁衣抱起来笑道:“真是没想到会有重新用它的这一天。”
良哥凑趣道:“可见是长生天注定的缘分,再也拆不开的。”
燕燕看着镜中的自己,比着嫁衣,整整一个上午都不舍得离开。到了下午,她叫来隆绪,把自己的决定说了:“你的弟弟妹妹们,就要你去说了。”
隆绪沉默着,却没有说话。
燕燕看到隆绪的神色不对,问他:“你不高兴?你不同意?”
隆绪别扭地道:“母后,你一定要这么做吗?孩儿都愿意认韩相为相父了。您又何必非要这样呢。”
燕燕有些失望地看着隆绪:“非要怎样?你喜爱菩萨哥,想给她皇后的名分,给她最好的。为什么母后就不可以?”
隆绪支支吾吾道:“可,可您是太后……”
燕燕道:“可我也是个人。我们大辽普通贵女都可以三嫁、四嫁,一国之母反倒活得还不如她们吗?隆绪,母后不知道你何时变得这么迂腐的。还是你很厌憎你相父吗?”
隆绪急道:“当然不。相父是辅国重臣,又是菩萨哥的舅父,朕待他只有敬爱。您要召他入宫,朕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