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萝认为,这些事情还是应该让垂露知道的。
垂露有资格清楚,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遭遇了什么,况且,她要是明白了穆元谋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杜云萝想,垂露肯定是更加不愿意为穆元谋卖命了。
穆连潇轻轻按压着杜云萝柔软的掌心,道:“你看着来。只是这儿还有一桩事……”
杜云萝闻言挑眉,好奇道:“什么事儿?”
“岳七把云栖错认为兴安伯府的姚八,说了有人给了他银子,让他给姚八送了个瘦马。”穆连潇说完,不由清了清嗓子,瘦马这样的,他原本也不愿意说给杜云萝听的。
杜云萝面露疑惑。
她当然晓得兴安伯府的姚八是谁,那是晋环的丈夫。
京中权贵公子,有正人君子,自然也有纨绔子弟,养个外室,并不是多罕见的事情。
就像晋尚,在成婚之前,就已经养起了外室。
若说是姚八得罪了人,有人要寻姚八麻烦……
这是其中一个可能,但在杜云萝心中,另一个可能性是占了上风的。
去年晋尚灵堂里,晋环寻穆连慧的事儿,穆连慧骂晋环的话,杜云萝依旧萦绕在耳。
以穆连慧的性子,前世的她是不肯吃这种哑巴亏的,肯定锱铢必较,今生却未必,穆连慧也是两世为人,对于晋环这样莫名之人,穆连慧恐怕懒得理会。
只是,穆连慧与平阳侯府的牵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她想要归家,必须要让平阳侯府退让。
杜云萝曾经猜度过穆连慧的心思,觉得她可能会在晋环身上做些文章,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况且,清明时平阳侯府里又生出了些念头,想从族中过继一个儿子给穆连慧抚养,虽然是叫定远侯府拖住了,可谁知道又能拖到什么时候?
“侯爷回来与我说,看来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杜云萝抿唇,道,“你也是觉得,乡君会做这种事情吧?”
穆连潇垂眸点头。
虽无证据,可穆连潇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这事儿与穆连慧脱不了干系。
他其实并不了解穆连慧,只是从穆连慧素来做事的风格来判断的。
当年望梅园里,无论是误导他大红色的雪褂子,还是算计李栾,不肯嫁去瑞王府,到后来在围场,不动声色地就对雪衣下手,穆连慧做事一直都是那样,绕一个圈子,成与不成,都不是直截了当的。
便是事后琢磨出来与穆连慧脱不了干系,却也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