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萝落荒而逃。
穆连潇从肩上取下帕子,捏在手中,弯着眼睛笑了。
梳洗之后出来,穆连潇坐在椅子上擦拭长发。
杜云萝心软,到底还是过去,接过帕子,替穆连潇擦干,打理整齐,束好。
穆连潇由着她的动作,杜云萝的手劲小,温和极了,放松下来的心神慢慢被倦意所笼罩。
等杜云萝发现的时候,穆连潇已经睡着了。
杜云萝想让他去床上躺着,可又怕吵醒了他,等下就不肯好好歇着,便没有叫他,只是取了一条毯子过来,替穆连潇盖好。
掖了掖被角,杜云萝在穆连潇跟前蹲下身子,仰着头看他的睡颜。
她其实很少看到的。
夫妻一道时,总是她睡得早,起得晚,只有几次,她观察过他静静入睡的样子。
眉宇会舒展开,唇角有浅浅笑容,呼吸匀称。
而现在,穆连潇睡得并不算踏实,眼下青影明显。
杜云萝皱了皱眉,轻手轻脚地在屋里点上了宁神香。
不晓得是穆连潇实在太困了,还是那宁神香的效果,他睡到了晚饭前才起身。
一觉睡醒,穆连潇精神了许多,活动了一下筋骨。
杜云萝柔声问他:“在椅子上睡,背不酸吗?”
“那你替我揉一揉?”穆连潇凑过来,笑着道。
杜云萝轻哼一声,也没拒绝,转身绕到他身后,双手替他揉压起来。
穆连潇舒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忙碌,连睡觉的工夫都少,他又是习武之人,根本没有那么金贵,别说是椅子了,靠着墙睡一觉都能舒坦许多。
可他喜欢杜云萝替他按压的样子,又不想叫苦惹她担忧,乐得让她按上几下。
晚饭丰盛,当然是相对军营而言。
穆连潇胃口好,吃完后又抱着延哥儿逗了会儿。
延哥儿最近对说话很感兴趣,杜云萝教他喊“爹爹”、“娘”,他能跟着叫,虽然发音有些怪,但总归有那么点意思了。
延哥儿和穆连潇闹得起劲,突然就蹦出了一声“爹爹”。
穆连潇一时怔住了,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看延哥儿,又看着杜云萝,喜道:“云萝,听见没有,他会叫我了。”
杜云萝扑哧就笑了。
穆连潇乐坏了,哄着延哥儿再叫一声。
延哥儿张嘴又来,比前一回叫得还清晰些,喜得穆连潇把他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