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毓院里,依旧是两个药炉子。
正屋开着窗,散一散屋子里的药味。
蒋玉暖挑了帘子进去。
练氏躺在床上,见她来了,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关切道:“平阳侯府里说了些什么,慧儿如何了?”
蒋玉暖把来龙去脉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练氏听得气恼不已,恨不能把背后的引枕都一并砸到地上去:“这般心急火燎的!看着是找我们娘家人,实则就是在逼慧儿。”
见练氏愤怒,蒋玉暖垂着头没有再说话。
依她之间,平阳侯夫人提出如此要求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不管穆连慧心底里是怎么想的,在平阳侯府眼中,可没想过要让这个孙媳妇归家。
穆连慧出身定远侯府,府中几位守节妇人,没道理轮到穆连慧的时候就特殊了。
既然是留在平阳侯府寡居,那过继一个儿子,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主意了。
唯一不妥当的,也就是平阳侯夫人实在是太着急了一些,就如同周氏说的,这种事情该从长计议,而不是做了个梦,脑门子一拍,就要定下来的。
练氏心情不佳,嘴上更是没什么好话,挥手让蒋玉暖出去,这才又对着朱嬷嬷抱怨了一通。
因着这个事情,练氏一脸几日都不痛快。
珠姗一直很小心伺候着,就怕惹了练氏。
练氏伤着腿,腿上的木板早就拆了,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能随意下地走动罢了。
眼瞅着快满百日了,练氏催着珠姗替她按压双腿。
受过伤的左腿却一碰就痛,珠姗根本不敢用劲,怯怯看着练氏。
练氏咬着牙,歪在床上喘气,恶狠狠瞪了珠姗几眼。
朱嬷嬷看在眼里,劝慰道:“太太,痛也要忍一忍,长久不走动了,脚上会没力气的。”
这个道理练氏明白,只是珠姗那双手一碰到她的脚,她就痛得头皮发麻,好似背上有几千根细针在扎一般,根本不是说忍就能忍得住的。
“那、那奴婢再轻一些?”珠姗小心翼翼问道。
练氏吞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珠姗的手有些发抖,心一横,十指落在了练氏的腿上,一面用力,一面想去观察练氏的神色。
哪知指尖刚刚使了那么一丁点劲儿,练氏就“嗷”地大叫一声,扬手就要朝她打过来。
珠姗赶忙往后躲了躲。
练氏一双眼睛通红,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