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彧咬着嘴唇,是他昨天太粗鲁,他应该温柔细致一些,他原本舍不得让他疼、让他难受,他是打算好好爱他的。握着窗子边框的手指用力得发白,好像要把这木条抠出一个洞。
走出小区时,齐弩良突然回头朝楼上看了一眼。蒋彧赶紧闪身躲进窗帘里边,难受得手指抓着胸口。他埋怨齐弩良,也气恼他,但又心疼他,对不起他。
这一刻,蒋彧最恨的是他自己。
现在学校都放了假,烧烤店常常要忙到十二点,这段时间齐弩良都得这个时间才能回来。
往常蒋彧晚饭也去店里吃,在齐弩良忙不过来时,帮他打个下手,等十点后不忙了,他就先回来睡觉,第二天去给学生补课。
今天他没有去店里吃晚饭,在家随便对付了两口。但在夜幕降下后,他还是去了河边。只是躲在枝条繁茂的柳树后边,看河对岸忙碌的齐弩良。
“阿良,6号桌的烤好没,客人在催了。”
齐弩良撩起脖子上的汗巾揩了把汗,调大了鼓风机:“快了,马上,那桌微辣还是中辣?”
“中辣,让多加辣椒。”
“好。”
这个服务员刚走,又有服务员叫他:“良哥,冰啤没了,你帮我搬一下。”
“好,两分钟……”
“我去搬,你帮我看着串。”周老板腾出手去搬啤酒了。
齐弩良把拌好调料的串装进托盘,喊道:“6号桌好了。”
服务员过来拿菜时,突然问:“今天蒋彧咋没来呀?”
猛然听到这个名字,齐弩良手一抖,手里的香料粉倒出一大团,落进烤架下边的炭火里,顿时燃起了火苗。他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咳,他,他生病了。”
“诶,那可得让他好好休息。平时不觉得,他这突然不来,感觉我们都忙不过来了。”服务员压低声音,玩笑道,“下次他来,让周老板给他开工资。”
一直过了十点,人才慢慢变少。
周老板过来给齐弩良发烟,齐弩良摆了摆手。周老板又给他递了一瓶冰啤,齐弩良仍是摆手,只喝了点白水。
“阿良,你今天是不是不大舒服?从下午我就发现你脸有些发白,空调房里也出汗,是出虚汗么?”
齐弩良难为情地:“是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你就先回去吧,这边现在忙得过来了。”
他蹙着眉,屁股芯里时而灼烧时而刀割一样的痛感都让他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