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仇。
邓江华跟在后面。他一路焦心,抓过一个服务员,挤眉弄眼。对方半天没明白他的哑谜,蒋彧回头直直看着两人。
邓江华看了蒋彧一眼,小声:问“齐哥在吗?”
“在啊,就在三楼办公室。咋了?”
“没事。”
邓江华悬着的心恨不得“咕咚”一声,落回肚子里。他凑近蒋彧:“在呢,就在楼上。”
两人沉默上楼。办公室在三楼顶头的位置,还没靠近,就能听到里面的吆喝声。
“他们在打牌呢。”邓江华生怕蒋彧误会,赶紧解释,“也不是没事儿,就是没事的时候没事,一有事立马要人,都得在这儿等着。搁这儿也无聊,大家就打打扑克消遣。”
走到门前,邓江华破天荒敲起门。里面太吵,他敲着敲着就砸了起来。再要使劲时,门突然开了。
开门的“同事”满脸不耐:“华子,你他妈脑子是被驴踢了,这门开着的,你敲个逑啊。”
他正想说让这人嘴巴放干净点,今天齐哥家里人来了,就见蒋彧扒开那人,抬腿儿走了进去。
烟雾缭绕间,邓江华这才看清,齐弩良咬着烟头,眉头紧锁看着手里那副牌。这表情他很熟悉,是拿了一把渣牌要输的意思。
光是这样也还好,他还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背心,完全暴露出两条花花绿绿的胳膊,一只脚踩在茶几上,活像个黑道大哥。
只是这样倒也符合他的身份,但他旁边还有一个女人。这女人邓江华也熟悉,是这里按摩小妹儿的领班。瘦削高挑的女人跪在齐弩良身侧,正在替他捏肩颈,衬得他活像个欺男霸女的大流氓。
邓江华明明记得齐哥不是这样“骄奢淫逸”的人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而前边的蒋彧,他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总之肩膀后背都好像在微微发抖。
这场景他莫名十分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恍惚片刻后想起,洗脚城经理的老婆去跟他们去红街从那儿的“按摩房”里找到经理时,气得发抖的背影和蒋彧一模一样。
下一秒,经理就被他老婆拧着耳朵拖到大街上,一阵拳打脚踢。他们想去帮忙,齐哥还不让,说那是人家家务事。至今回想起那场景,依然分外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