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仗,谁都可能会死,刘景浊如此重伤,跟死了有差吗?每天都在死人的!”
忘忧轻声道:“不一样的,死的是朋友。”
也就是这会儿,门口那边,走进来一个双眼红肿的姑娘。
童婳赶忙抬头,但实在是没法儿以温柔声音开口,“跟你没关系,你别多想。”
龙丘棠溪转过头,也说了句:“大概,很早之前你姐姐就不是你姐姐了,谁也没发现,怪不到你的。”
郦素素紧紧抿着嘴唇,实在是迈不动前去步子,她之后扭头
出门。都出去了,她却忽然回过身,深深弯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都知道她也没姐姐了,但谁都说不出这句安慰言语。
拒妖岛的大年初一,没有一次是可以乐呵过去的。
死了的人在去往酆都罗山的路上,活着的人,在上战场与等着上战场的路上。
年后的一场风雪里,刚刚从秋漕折返回神弦宗的陶檀儿,拿着一封信站在白寒住处,不知道怎么进去。
早晨就站在门前,直到午时,陶檀儿已经成了雪人。
白寒打坐结束,推开门时,瞧见了怔怔出神的陶檀儿。
白寒一愣,赶忙上去拍了拍陶檀儿身上雪,“师伯,你这做什么啊?怎么不进来。”
陶檀儿这才回过神,赶忙收回手里的信,挤出个笑脸,轻声道:“没,来看看你,想事情想出神了。”
白寒一笑,“那你也进来再想啊!走,咱们进去。”
拉着陶檀儿胳膊,没拉动。
也不知怎的,白寒忽然间察觉到了什么,她缓慢转头,几乎是硬着头皮发问:“师伯,怎么啦?”
陶檀儿盯着白寒,她自己也憋不住了。
“白寒,拒妖岛来信了。”
陶檀儿深吸一口气,颤声道:“信上说,甲辰年正月初一,神弦宗柳南玻,战死归墟。”
风雪愈甚,好似哀嚎。
陶檀儿取出一支玉笛,强忍着眼泪,沙哑道:“玉笛是祖师婆婆一代代传下来的,我五音不全,师父就把它传给了你师父,现在,归
你了。”
白寒拿起玉笛,也没说话,就回了屋子,再没动静儿。
栖客山书院,正月初一收到了一本名为《拒妖传》的册子,封面处盖着出炀谷分九河的印文。同时有一封信,是刘景浊在那帮读书人日以继夜写完前三百年后,亲手写给乔峥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