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从殿内出来,往小厨房去,行到半途,绕开了些,寻了个背角,等冯婕妤。
冯婕妤很快来了。
“寻我何事?”冯婕妤问。
温宴道:“皇后娘娘的死,我想请教您。”
“想她死的人多得是,但谁也没敢动手,在有完全的把握之前,后宫无人敢动她,皇上也不会,前朝刚经波折,后宫就乱,这是添事儿,皇上哪有那工夫呀?”冯婕妤答得很实在,“也就是她自己会挂上去了。
也是,失了儿子,失了柳家,原本示好的如恩荣伯府等也都一并退去,皇后娘娘没有能打的牌了,她的牌只有她自己。
浑身便是有万般解数都使不出来,也就唯有此路了。”
说完,冯婕妤哼笑一声,满满都是嘲讽。
谁想得到呢?
不过二十几年,她们表姐妹之间的关系,翻了又翻。
到最后,她活着,皇后投缳。
得势时万般皆容易,心想事成,自己不动手,多得是人鞍前马后。
失势了,往常能使的所有手段全是云烟,往别人身上动刀子?只怕刀子没出鞘,就被人卖了。
可不就只剩下捅自己一刀了吗?
尤其是,捅了自己,血腥味引来的恶狼们,厮杀成一团。
死了也拉几个垫背的!
“我要是她,”冯婕妤自嘲着道,“我大概也挂上去了,也就这条路有点儿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