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用打车软件叫了车。

水泥台阶有些凉，坐着还挺舒服。

旁边偶尔有救护车呼啸而过，红蓝交替的警示灯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光弧。

也许是感受到了身边传来的温度，林星漪终于缓缓抬起了头。

医院大门的灯光映照在她的侧脸上，能清晰地看到她微微发红的眼眶。

不多时，一辆深色的网约车缓缓停在医院偏门前，车灯在略微潮湿的地面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晕。

"星漪，我们走吧。"

陈阳语气温柔，跟哄小孩似的。

林星漪点点头，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跟着陈阳钻进了后座。

车门"咔嗒"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后排没有开灯，只有路灯的光芒透过车窗，在车内投下忽明忽暗的光斑。

上车时，司机确认了一下手机尾号，就出发了。

车子融入夜色中的车流，轮胎碾过街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车内温度舒适，但林星漪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身子轻轻晃了晃，像是一片飘摇的落叶，无力地靠在了陈阳的肩头。

这个姿势保持了好一会，林星漪开口说话了。

"陈阳……"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一声叹息，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某个闸门，少女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一滴接一滴，濡湿了陈阳肩头的衣服。

人的情绪是会传染的，啜泣声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人的心。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后视镜里瞥见了后座的情况。

默默地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了然的苦笑，以为是年轻人的情伤。

在他十几年的驾驶生涯中，这样的场景并不罕见，年轻人嘛，为情所困，为爱所伤，都是常有的事。

他调低了车载广播的音量，专注地开他的车。

陈阳感受着肩头的温热，大脑飞速运转着。

想说些什么来安慰林星漪，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对程如阑一无所知，不了解这对母女之间经历了什么，也不清楚她们平日里是怎样相处的。

贸然开口，怕会戳到什么痛处，自己一句无心的话可能会让林星漪的情绪变得更糟。

"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