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窗户外是条长长的走廊,被教学楼包围的中庭种着一株巨大的洋槐,风吹过时叶片发出沙沙的清脆声音。
林机玄不由舒适地眯起了眼睛,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走廊走过。
那人一脸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今天没穿西装也没戴他那副斯文败类的银框眼镜,一身短袖v领T恤,露出胸前一小块白皙的皮肤,双手抄在裤子口袋,手肘与身体间夹着一个档案袋,要掉不掉地悬着。
路过窗口时,贺洞渊也瞥见了林机玄,他脚步停下,站在窗旁,隔着大开的窗户跟林机玄对视。
林机玄蹙了蹙眉,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男人却在这个时候伸手进来在林机玄眉间点了一下。
“皱什么眉?”贺洞渊的声音混在风里,带了点不太正经的笑意,“对不起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
林机玄:“…………!?”
他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贺洞渊丝毫不慌,冲林机玄摆了摆手:“好好上课,小学弟,学长我快活去了。”
“小心毕不了业,学长。”他压低了声音,学长两个字咬得很重,几乎磨碎在齿间。
“放心,毕不了业就留下来陪你。”贺洞渊笑得没心没肺。
林机玄看他潇洒的背影恨得牙根痒痒,这世界上真的存在这么一种人,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总是能触碰到他的着火点,贺洞渊就是这种人。
本来还打算找他问问人皮骨伞的事,现在看来很有可能问不出个屁还要惹得一身火气。
找他?吃饱了撑的。
“对了,”贺洞渊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笑着对林机玄说,“那个孩子醒了,他托我谢谢你。”
林机玄蹙着的眉头渐渐松开,望着贺洞渊神色柔软地淡淡一笑。
贺洞渊心里一跳,笑容慌乱了起来,他垂下眼咳嗽了一声,粗着嗓子说:“笑得像是个傻子,别再像上次那样冒失,小心命都没了。”
“……”
哦,这人果然说不出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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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一响,孙蒙踩着点准时进了教室,他精准地摸到林机玄的位置,一屁股把林机玄的出路堵死了,笑得又贱又暧昧:“嘿嘿,小玄玄,今晚带你去见识点好东西,去不去嘛?”
“不去,滚。”
“真的是好东西,晚上跟艺术院那边的妹子联谊!个个顶漂亮!她们院花都来!”
“院花她妈来都没用。”
“……你口味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