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只是从冰箱掏出开市客买的拉沙袋子,明明扔进盘子里挤上酱就行,却不知为何能挤的这样丑。
“燃儿。”
一句称呼仿佛能回到十五岁,她记忆里还是隋燃,不是裴然。
隋燃望了一眼门外,“爷爷遗像我还没擦。”
裴冬青笑着接过盘子,“你不适合做饭,真丑,不适合我这种超模吃。”
人生太多东西会飞走、夺走,所以才会有纹身这种东西出现,让人们的注视可以永远停留。纹身这东西会让人上瘾,当图画冻结在皮肤上,低头瞧一眼就能引起心底某处发颤。
但隋燃只有两种极端,要不是责怪自己脑子抽了,怎能纹这种东西。要不就是责怪自己太冲动,明明可以纹个更好看的。
她浑身上下有多少个纹身,她没数过,大臂、小臂、大腿、小腿、脚踝、侧腰都有,她也不是糟蹋自己的身体,这些纹身大多数是出自艺术家朋友,或是她亲自设计去参加比赛用的。
留念的没几个。
她什么都不需要纪念。
裴冬青看着隋燃缩回的小臂,从线衣里露出一只毛绒尾巴。青色描线,红色涂染,像松鼠尾巴,又像是狗尾巴。
“疼吗?”裴冬青问了一句。
“什么?”隋燃随着她目光看向自己的胳膊,“纹身?纹身不疼。”
“改天你帮我纹吧。”裴冬青一张冷清的脸,总能说出热腾的话。
“你是超模,让我给你纹哪?”
“哪都行。”
“行,我帮你排个档期,但得等下半年了,如果你想插队得加钱,我可不能给你走后门。”隋燃故作轻松。
“我今年会留在上海发展,我等得起。”
等得起。
声音随着源头飘摆。
隋燃抬眸,认真瞧着没有化妆的裴冬青。
她想起有一天,张文端着平板走进办公室,指着微博开屏广告上的裴冬青对自己说:时尚圈要是没裴冬青真是有难了,大合照里别的明星衬人很丑,而你姐衬的别人很俗。
裴冬青不仅衬得别人很俗,衬得她也很俗。
“燃儿——”
“裴然。”裴斯打断了裴冬青。
裴冬青回头看向哥哥,语气有些不满,“我在和隋燃说事,你可以等一下嘛?”
裴斯推眼镜,“然然,冬青,我们该去给爷爷烧纸了。”
“对,烧纸。”
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