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昏迷中也十分不安,眉头紧蹙,不停地转头仿佛要摆脱噩梦一般。平宗将手覆在她的额头上,轻声安慰:“没事儿,都没事儿了。”
不料才碰到皮肤,她突然睁开眼抓住平宗的手放恨咬上去,立时咬得他手上鲜血直流。
平宗忍住痛怕伤了她的牙齿,不敢抽回手,只能用另一只手再次抚上她的额头:“叶初雪,是我,是我,你放心,没人会伤害你了,你松开嘴。”
如此细声抚慰了良久,她的目光渐渐能够凝结,神智渐渐归位,这才松开了牙齿,长长出了口气,扭过头去。平宗赶紧缩手,只见牙印深深嵌入肉中,手掌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他苦笑一声,随手在身上抹了抹,将血迹擦掉,仍旧捧起她的脸问:“叶初雪,你做噩梦了?
她点了点头,却疲惫得不想说话。
平宗端来一碗浆酪送到她唇边:“喝了!”
叶初雪盯着银碗中淡黄色的浆酪看了许久,久到平宗已经打算她如果敢拒绝就撬开她的牙齿灌进去的时候,终于张开嘴喝了一口。“酒!”
“不行!”平宗直觉地反对:“你一直不吃东西,不许喝酒。”
她也不去争辩,仍旧躺下,睁大眼睛直愣愣看着穹庐顶上的天窗。
这一天阳光炽烈,光线从天窗透进来,仿佛一道光做的帷幕,将四围隔绝开来。轻尘在光柱中飞舞,一切都仿佛披上了一层白纱。她的眼睛被灼痛,不由自主地阖上眼睛,电光火石般地,昆莱的连赫然出现在眼前。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的疼痛,屈辱和恐惧,无尽的黑夜和寒冷。
叶初雪惊喘了一声,挣扎着睁开眼,一只手已经伸向她的面孔。她本能想要尖叫,却听见平宗关切地问:“怎么突然出了这么多汗?”
叶初雪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已经获救,那些事情已经过去。
她不想让人看出她的软弱和恐惧,尤其不希望平宗为自己担忧,于是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平宗看出她的意图,连忙帮手,在她身后塞了几个隐囊,扶她坐好。
“我把这一碗喝完,你给我酒喝?”
平宗没想到她突然变得主动,几乎大喜过望,连忙点头:“要吃点肉脯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