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阿戊?”
她轻笑了一声,神色中满是嘲讽:“他是陛下在龙城唯一的儿子。其余三个的母族却还都在朝中。有多少人恨我,就有三倍的人恨他,而他还只是一个婴儿。谁来保护他?”
平衍从睁开眼见到叶初雪那一刻起,心中就一直在预备着面对她的怒火。然而她却像是全无怒意,虽然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满,说话却心平气和,对比平宗当时罕有的暴怒,她这样的态度就更令人疑惑了。
叶初雪见他怔怔地不回话,也不去追问,只是又说:“我只是想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事,以至于让你恨我到这个地步,连阿戊都不放过。”
“你做了什么事,还需要问我吗?”他冷笑起来,终于在她奇异的态度中找到了底气,“北朝这一年来的几番兵劫,龙城两次易主,一半国土分裂,难道不都是你做的好事吗?我不知道你如何蛊惑陛下,令他不与你计较你这些战果,但我记得很清楚。
你本是逃亡而来,只是一个不受信任被严密监视的侍妾尚且能做出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若真成了皇后,岂不是要将天都翻个个儿来?不管陛下如何信任你,我不信任你。”
她静静地听完,对这些控诉显然并不意外,居然还点了点头道:“倒也有道理。
如果我在你这个位置上,出于以后着想,大概也会不惜一切地阻止我登上后位。七郎,我跟陛下说过,咱们俩其实是一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你跟我还是有区别的。”她说到这里才转向平衍,看着他忽而一笑,目光凌厉:“我从不为自己的私心矫饰。”
平衍一震:“私心?”
“当初陛下出兵征金都草原携我同行,你却派睢子要将我掳走。那个时候龙城未失,晋王未败,我最大的罪名是放走了平宸,以至于金都草原坐大。当时罪不至死,你却已经要背着晋王对我暗下黑手了。”她看着平衍,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仿佛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晋王以军功立威,半生征战,却从来没有做出过带着女人上战场的事。当年就连长乐郡主这样在他军中磨炼出来的人,都被他禁止上战场,却为了你与贺兰王妃的冲突而破例…&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