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是肆无忌惮的破坏狂,一旦有风吹草动,又会跑得比谁都快。
在战局不明朗的时候,他们就是一根墙头草。
格拉芙猝不及防地把这里变成星级战场,如果地球军首战撤退或者失利,暴露出人手不足、堡垒距离太远的弱点,那么地面战场将会失去起码的谈判筹码。
地球与他星系人类,在用这场对战做一场豪赌。
“真是见了鬼了。”傅落默默地想,“为什么主动权永远不在我们手里?”
她听见杨宁说:“修改任务目标为不惜一切代价,打垮他星系敌军。”
傅落有一秒钟没答话,杨宁以为她会对这种不合理的任务要求提出质疑,然而通讯画面一转,他才发现,方才她只是打了个变队手势。
“收到,”她没有任何质疑,也没有任何反对,只是简短地说,“遵命。”
“如果任务失败……”
那一刻,杨宁几乎想要不受控制地脱口说出“如果任务失败,你们尽可能撤退,保存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任何后果我替你担”。
可是没有。
一字一句,全部徘徊在他胸口,每一次撞击,都激起肺腑间尖锐的剧痛。
杨宁的喉咙轻轻地动了一下,下一刻,他补全了自己的话:“……你就提头来见。”
三十秒后,地球舰队精确地撤出了敌军包围圈,却并没有趁机脱逃,他们居然原地整队,肃杀的土星堡垒与变幻多端的小联军融合在一起,显出某种反差极大的和谐,在非常近的距离,与庞大的敌军对峙。
下一刻,地球联军先发制人,尖刀以与方才稳扎稳打、时刻不脱离大部队大相径庭的气势突然集体跃迁,悍然闯入敌军之中,巨大的引力漩涡四处开花,随即,整个地球舰队以单一巨舰所带领随从舰为单位,一反方才整肃集中,化成了数队的海盗般的小舰队。
眨眼功夫,他们已经从巨兽解体为狼群。
地球。
病弱的男人一动不动地坐在轮椅上,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
一个护士走到了门口,接受安检。
她已经习惯了,随身携带的所有医用设别都需要打开检查,还要反复三遍,她本人则要通过安全检查门,不单能检查出她身上带了些什么,还能扫描到身体内部的情况,以防身上有植入式的通讯设备。
护士瞥了一眼骨肉皮都被亮出来的检查结果,心不在焉地想:“我颈椎好像有点问题。”
安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