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每处椅子,睡坐塌,角落里都放了几层棉垫。
兴许棉垫子太软了,灵稚思潮波动得厉害,过不了多久他心身俱累,困乏地合上眼皮。
混混沌沌间,灵稚浑身打了个哆嗦,眸光迷离地落在案头幽幽燃烧的烛火上。
烛泪很少,他似是睡了一个极其疲累的长觉,醒来其实不过半刻钟。
沁爽的夜风透进纱幔柔和的吹着肌肤,灵稚揉揉眼睛,忽然想起什么,目光连忙在案头搜寻。他把屋内翻找一遍,想起来灵芝似乎遗落在轿辇上了。
他叫了一声小奴才,对方不知去了哪里,灵稚走到门外,低头看着自己光露的双脚,预备先回屋穿好鞋子再出去找他的灵芝。
院中有人出声:“灵芝在这里。”
萧猊的声音。
灵稚的视线向院子的中庭望去,男人的身影坐在石凳下,月色很好,银光倾泄,亮堂堂的石板都泛出了人影。
他方才睡醒糊涂,出来后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树下坐的人。
萧猊又出声:“盒子在我这。”
没有明指灵稚去拿,但萧猊偏没有自己送进屋,或者让奴才带进去,而是就一直坐在树下等。
灵稚悟了萧猊的意思,有些不愿意,可他看见了装灵芝的盒子。
盒子本放在石桌上,他眼睁睁地望见萧猊将盒子置在怀里放着。
……
萧猊依旧身形不动,坐在树下静静地等他。
萧猊不说威逼利诱,但他温和的只留给灵稚一种选择,除了靠近他,别无办法。
灵稚慢吞吞挪过去。
月色盈满庭院,少年的两只白足莹白光润,萧猊目光一顿,移开。喉咙滚了滚,把想说话的咽在嘴边。
灵稚站在萧猊面前,伸手去拿盒子。
一扯,没拿动。
他睁大眼睛欲言又止,萧猊道:“早些休息,下次出门记得把鞋子穿上。”
至于那个吻,萧猊承认他有点失控,此时当着灵稚的面再提并非明智之举,会把灵稚推得更远。
萧猊想起灵稚总不太喜欢穿鞋子,在雾清山他出于假意不厌其烦地为他穿好,扪心自问,纵使假意,又为何做到次次妥帖,各中心绪,再探究没有意义。
如今灵稚的习惯没变,却不会再让他给他穿好鞋袜。
……
灵稚不自在的缩了缩脚趾,他习惯听从旁人善意的意见,此刻忍着下意识点头的动作,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