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烛火光影晃在墙上, 萧猊担心将小灵芝吹冷了,将厚重的纱幔落下,隔去轩窗外的冷风和冬景。
他尚未处理心口前的伤, 血液凝在刀划破的口子,缓慢地沿苍白的肌肤流,火光照亮胸前渗血的地方,竟有几许诡异。
萧猊低头看了眼, 噙在嘴角的笑意不减。
他从药箱里取出止血膏, 按压在伤口涂了一遍, 血开始止住了,才慢条斯理地拢起凌乱的衣衫。
男人发冠两侧的玉带顺直的垂落在乌发一旁,脸孔俊美温柔, 目光化成温风细雨, 分明就是雾清山上的萧君迁。
但又似乎并非完全是雾清山的那个萧君迁。
萧猊站在灯下,静视瓷盆中的小灵芝。
鲜红的血液在泥土上凝聚成殷红色珍珠粒大小的血珠子,有些奇怪。
他低声开口:“要喝一点。”
于是便不多言。
萧猊掌心托起瓷盆,玉瓷极小,焉头焉脑的菌柄栽进此盆看起来精致几分。
他道:“等你个头长大一点,再换个更漂亮珍贵的花盆好不好。”
萧猊在脑海搜寻了一遍。
太师府内有座藏宝阁, 藏宝阁年年纳进珍品。
每半年刘总管会将藏宝阁收编的宝物名册呈上书阁给他过目,他思来想去,一时间竟挑不出一个最好的盆。
于是说道:“我记得府内有块南海送来的千年金丝梨花木,用它给你造一个盆好不好。”
萧猊一想, 继续道:“还有一块婀婆国的千年白玉石, 玉质温和, 比羊脂还细腻, 多造一个玉器盆, 你在哪个盆待腻了就换到其他盆种着。”
灰瘪的菌柄没有回应,萧猊托起瓷盆低叹。
刘总管候在门外:“太师可需沐浴?”
萧猊从宫里急忙赶回,朝服已让雪水湿了一片,濡湿的发梢贴在脸庞,纵使只有轻微的狼狈凌乱,他也要收拾干净了,
下人送进热水,萧猊屋内不留人。
他浴身后只着一件轻软竹青的长衫,制式素雅,细节纹理的做工无一处不古典精致。
萧猊高洁出尘,微湿的乌发垂落,此刻他心里柔和,静静望着置在案头上的小灵芝。
半晌,萧猊说道:“你喜欢看我这样,对不对。”
若在往时,灵稚早就看他看呆了,还会笑得脸蛋红扑扑地扑进他怀里,纤小温热的身子足以让萧猊抱个满怀。
萧猊合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