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药汁涂在萧猊伤处,又把弄碎的药一点一点敷上,过程频频抬头看一看萧猊的脸,没有半分醒来的痕迹。
等灵稚好不容易处理完萧猊全身大大小小的十余处伤口后,眼皮已经撑不开了。
尽管他坐着休息,呼吸的频率却已达到极致。
身后却犹如出现一个巨大的深渊用力拉扯他,灵稚站在深渊的边缘,晃着晃着,最终无论怎么咬怎么掐自己,都敌不过那股力气,他整个人失去重心,沉沉地坠落。
一觉延至深夜。
灵稚醒时身子反射般激起一个哆嗦,渐渐地,待神智回笼,他忙伸手往木板上堆放的干草摸,凭借晦暗的夜色,看到草堆上模糊的轮廓。
人还在……
灵稚压抑内心的酸涩,勉强站起,抬着酸痛的胳膊收拾出一摞干草和枯柴。
山洞环境干燥,他蹲在地上摸出好几块光滑的石子,一块一块试着击打摩擦,隐隐弄出来的一点火星子终于成功地点燃干草。
灵稚加柴把火烧旺,他从怀里摸出两个野果,吃完后就着恢复了丁点儿的体力,撑起虚弱的身子,再次走回萧猊身旁,坐在木板上替他检查伤势。
几处流血最多的伤口有些起了炎症,好在不算严重,这已经是灵稚料想到最轻的状况了。
若伤口再继续恶化,他担心萧猊失血过多撑不过几日。
萧猊那道从背后击穿至前身的伤最严重,灵稚捣碎药草重新往这处伤敷药,一边敷一边压下眼底准备冒出来的水豆子。
短暂又漫长的四日,灵稚整整几日不言不语,醒了以后不是寸步不离地照看萧猊,就是到附近的山采集药草。
这日他回到山洞,照常先检查萧猊的口鼻,探寻气息。
萧猊没有清醒的迹象,灵稚有时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闭上眼,再起来时就摸不到这人的脉门。
他双手搓了搓绷得僵硬麻木的脸,拿起一枚果子捏碎了,将溢出的汁水挤在萧猊唇边。
浪费了三枚果子,灵稚把剩下的往嘴巴送,自己咬了咬,手指掐在萧猊下颌两旁,俯身,唇贴在萧猊唇上,用舌尖抵推果水果肉。
他睁大乌黑湿润的眼直勾勾盯着萧猊看,毫无半分旖.旎之色,一心想让萧猊多少能吃进些东西。
灵稚很怕萧猊就这么死了,受伤而死,又或饿死。
他痛苦地合上溢出泪珠的眼睫,握紧萧猊的手腕。
如果萧猊没有背着他自己洑水离开,兴许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