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就听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罗家楠回过头,瞧见杜海威拿着个平板电脑往过走。杜海威迎面跟他俩点了下头算打招呼,随后施然步入尸检室。
嘿!脑门蹦出条青筋,罗家楠质问高仁:“他去你怎么不拦啊?”
高仁理直气壮:“杜科找祈老师肯定有正事。”
罗家楠哭笑不得:“我还能跟解剖台边上谈恋爱是怎么着!”
“……”高仁眨巴眨巴眼,到底没把“尸检室的监控录像显示你确实在解剖台边上谈恋爱来着”这话说出来。
啊,不能想,辣脑子。
“不跟你说了,我得去做组织切片分析。”
超过四十个小时没睡,高仁只想赶紧干完活躺平。他啪嗒啪嗒走远,罗家楠灰溜溜去法医办公室等。屋里安静得只有通风口传来的、催人昏昏欲睡的低频嗡鸣,他翻着手机上的现场照片,眼皮越来越沉,没多会直接歪祈铭座位的转椅上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境层层叠叠,明知道自己是在睡觉,却醒不过来。有时觉着自己醒了,可下一秒突然发现刚才不过是更深一层的梦境。一会身处血淋淋的现场,一会搏命追击嫌犯,赫然间又猛地跳进客厅里,眼前是近在咫尺无法触及的爱人。一切都很混乱,他拼了命的想要伸出手,却根本控制不了任何一块肌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在逐渐扭曲的幻象中愈来愈远——
祈铭——祈铭——祈——
“醒醒,别在这睡。”
“嗯?”
罗家楠猛地惊醒抬头,给弓身拍他的祈铭吓了一跳。俩人同时按住心脏砰砰乱跳的胸口,对视几秒,给了彼此同样的无奈笑叹。
“怎么不去休息室睡?”祈铭伸过手,抽出几张纸巾,假装擦桌子,顺势抹去罗家楠趴桌上睡觉留下的口水印子。
“这不等你么——啊哈哈——”捂嘴打哈欠,罗家楠抹去眼角挤出的水分,看了眼表——睡了不到一小时——打兜里摸出块口香糖扔嘴里嚼着,“……我刚看疾控的来了,情况很严重?”
“不确定,不过疾控那边没要求进行紧急封闭,只要走了出现场的人员名单,应该问题不大。”
“那就好。”参考以前和疾控中心联合工作的经验,罗家楠了然点头,“到底怎么回事?”
尸检报告还没整理,光用嘴说祈铭怕罗家楠听不明白。他把摄像机接到电脑上,打开录像,快进了一段再正常播放,然后转头去煮咖啡。
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