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这边走,后面就是内堂了,这边是我们的晒场。”
万俟林木以前也没见过晒场,这里的东西都特别新鲜。
巨大的晒场,用篱笆围起来,里面装的都是一个个巨大的黑陶罐子,每一个黑陶罐子应该都一米五六,密密麻麻排成一片,整齐划一的排列下去。
罐子上面搭着像斗笠一样的盖子,尖尖的顶儿,盖住了罐子里面的内容。
羽伯解释说:“我们这边都喜欢吃些酱肉,当年羽家还鼎盛的时候,都是自给自足,因此这些晒缸都是满满的,全是酱,不过现在都空喽,也没那么多人吃。哦还有,这些缸子是盛放染料用的……”
黑色的陶罐子一排排的陈列着,远远看去非常壮观,不过总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错觉,好像这些不是晒酱的缸子,而是巨大的骨灰坛子,里面装着什么奇怪的东西,斗笠一样的盖子,其实是什么封印,镇压着缸子里的邪物,恐怕有什么东西,会随时跑出来……
“请,各位。”
羽伯做了个手势,请他们进入内堂:“少爷马上就来了。”
骨碌碌——
似乎想要要验证羽伯的话,车轱辘的声音响起,当然不是什么车子,而是……轮椅。
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首先众人看到的是一辆木质的轮椅。
紧跟着看到了轮椅上的人。
一个看起来像是少年的男人。
万俟林木知道,羽家当家的年纪不大,二十出头,不到二十五岁,但是这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一出现,万俟林木还是有些意外。
看起来可比二十五岁远远要小得多,太显小了,乍一看只觉得也就有十八岁,还在上高中的模样。
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身形单薄,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他穿着纯白色的棉袍,干净利索的黑发,衬托着尖瘦清减的下巴,巴掌大的小脸。
面孔精致,杏核眼,眼尾很大,微微向下耷拉着,简直就是漫画里走出来的无辜眼。
因为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血色,嘴唇也是淡淡的婴儿粉,更是给人一种柔弱病态的脆弱美。
纯白色的棉质长袍,还有这种羸弱病态的美感,都和这个水乡相得益彰,年轻人仿佛就是这水乡走出来的画中人。
羽伯介绍说:“这就是我们家少爷了。”
年轻人坐在轮椅上,用帕子掩着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罗先生您好,我是羽燃,虽然知道您会过来,但我腿脚不利索,没能远迎,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