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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完一支烟,又点了一支也抽完了。过了很久,齐弩良才说:“和我说一说姚慧兰吧,说说她。”
“说什么?”
“随便。”
荣八妹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当年她躲到这处生孩子,无依无靠,也没人待见,只有姚慧兰主动和她搭话,给她帮忙,她自然就和对方亲近起来。
只是不多久,从她家里进进出出的陌生男人,荣八妹就猜到了她的营生。但两个处境相似的女人很快达成了一种默契,她不挑明姚慧兰也不说破。一个未婚先孕,一个用身体赚钱,都是受世人嫌恶排挤的对象,谁也别看不上谁。倒是两个女人搭把手,做个伴,日子好过了些许。
“我是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爱笑的人。日子都过成啥样儿了,也不知道这一天天有什么好高兴的。
“她跟别的还不一样,附近那些结了婚的男人,她都不做生意。你说她算是有良心吧,但也没屁用,那些女的一个个的还不是恨死了她。为啥?因为男人都喜欢她啊,就是不让睡觉,哪怕看一眼,说两句话,也乐意苍蝇一样围着她转。
“巷口麻将馆那个刘老蛋,婆娘那么厉害,也管不住他一天几趟往她家跑。她既不做他生意,还能对他有好脸色,还有梁麻子。我不知道她对着些驼背麻子的,怎么谈笑得出来。”
“她怎么不结婚?”齐弩良嗓子紧得声音沙哑。
哪怕二婚带着孩子,应该还是有很多男人愿意娶她。虽然他希望姚慧兰能等他出来,如果真到了这种地步,即使她又结婚,他也不会怪她。
“是有人想和她结婚,但她要人家把她儿子当亲生的,这还不算,她还说再不会和谁生孩子。本来她和面馆的老板差点就成了,连不生孩子都谈妥了,但邓家爹妈不同意,闹得很难看,最后还是掰了。”荣八妹翘着唇角,嗤笑两声,“男人,不就是这么回事儿。”
说起姚慧兰,荣八妹也陷入了那些陈旧的回忆里。那些过去,有姚慧兰,也有她自己。
“有好些年,我都恨死了她。”
因为恨,所以尖酸刻薄地侮辱讽刺她,从不给好脸色,把她道歉送的水果吃食全部砸了出去。所以即便后来她们和解了,蒋彧那小子到现在都还在记她的仇。
说到这儿了,当年那些事她也头一回忍不住想说出来。
“小蝶不是婚生子,还没生她呢,她亲生爹就不要她了。生了小蝶不久,我认识了一个服装店的小老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