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了。
陛下还没表态,底下的人已经忍不住了,尤其是太子党人,像是要沿着一条线揪出更多的东西,接二连三地出来陈情。
太子妃的叔父温阁老,如今年过七十,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御阶下,举着笏板道:“臣有本启奏!臣怀疑谢氏有不臣之心!请陛下免去谢氏族人在朝中的职务!彻查此事!”
陛下看了看温阁老,又看了看谢知,道:“谢太师,你怎么看?”
谢知这才出列,他是个高挑瘦削的中年男人,穿着官服,面容清隽,神色肃穆,道:“还请温阁老仔细讲话。”
温阁老一甩袖袍,往边上走了两步,仿佛不屑与谢知为伍,扬声道:“臣有三点可表!一则,大笔军饷不知去向!谢太师有养兵蓄力的嫌疑!边关苦寒是一回事,但军饷……二则,借着盐务一事拉拢官员!行收贿赂!买卖……三则,借姻亲结党营私!在朝堂上公然拉拢……这般里应外合!其心可诛啊!”
谢知还没讲话,温阁老这三点罪名一出来,底下一人一张嘴吵成了一锅粥。
谢知面无表情,等这些人吵过一茬了,才举着笏板,缓缓道:“陛下,臣一身清白,干干净净的来,也能干干净净地走!阁老,您指责臣里应外合,臣实在担不得这样重的名声!”
皇帝没讲话,神色发沉,谢知接着便道:“军饷一事还请陛下彻查,此前先免去主帅职务,臣绝无二话,于里,于谢氏乘风,臣却不得不求情,请陛下三思,也请温阁老三思!臣独有谢琅玉这一个侄子,在查清苏州一案之前,还先请陛下革去他的职务!”
谢琅玉也上前跪下了,举着笏板道:“臣愿请锦衣卫彻查,还臣清白。”
陛下表情平静,并不讲话,谢知接着便道:“独一样,谢琅玉的婚事,臣可以再退,不与赵侯联姻,但还请陛下体恤臣,”
温阁老背着手,忽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谢知下一刻便转头看向他,大声喝道:“阁老!太子妃娘娘马上就要诞下皇孙!您又是何居心!瞒着满朝文武!瞒着天下百姓!是在防谁!”
这话一说,朝堂上静极了。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有人把谢家同太子一党的纷争摆到明面上来。
谢知接着掀了袍子重重地跪在地上,道:“陛下!臣绝无二心,臣一家也绝无僭越之心,只是家中独乘风一个男丁,婚假乃人之常情。此前不婚不娶,臣无话可说,只是如今殿下也要有了子息,且臣的年纪愈发大,家中若是依旧后继无人,臣实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