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春回被杀意触醒,或者被灵觉惊动,也许是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法神通——燕春回在当今这个时代,以忘我飞剑成道,不是常理可测。”<P&
“是啊,不是常理可测。人魔之恶,流祸多年。他如果是个好杀的,不会留到今日。”公孙不害缄然片刻,而后道:“但姜望新证、出其不意的今天,都未能将他杀死。来日难再有期。”<P&
两位法家大宗师,一个高冠博带,一个劲装武服;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眉眼豪烈;一个静如山石,一个炽如篝火。实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如此对立在法碑的两边,也在仪门内外。<P&
一个正要走出去,一个正要回来。<P&
吴病已惯来都是严肃的,在此刻也没有波动,只是道:“就算是一个警告吧。虽然没能杀了燕春回,也让他知道,这些年人魔的账都记在他那里,迟早会有清算的那一天。叫他不要再那么肆无忌惮。”<P&
公孙不害并不能够被安慰,吴病已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P&
“警告的威慑在于刑杀可以实现。”公孙不害道:“今日杀他不成,恐怕助长其焰。”<P&
杀了燕春回则万事皆休,既然杀不了燕春回,所谓的警告,自然毫无意义。任是谁来开口,哪能吓得住燕春回半分?<P&
“你说得对。”吴病已抬步欲走,但想了想,又停下脚步,忽地问道:“你和顾师义还有联系么?”<P&
谁能想得到呢?<P&
法家大宗师、刑人宫的执掌者,和天下第一豪侠顾师义,曾经是朋友!<P&
那时候公孙不害还叫“孙孟”,亦是天下闻名的豪侠,与顾师义一见如故,相交百年。<P&
后来他回到三刑宫,改回本名,世间再不闻“豪意”孙孟。<P&
而顾师义独行人间,渐渐成长为天下所有游侠的精神领袖。<P&
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但吴病已自然是少数之一。<P&
今天他突然提起来,叫公孙不害也沉默当场。<P&
曾经的“豪意”孙孟,站定在那里,仿佛沉默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最后只道:“荆棘笥在我的背后。”<P&
刑人宫万古以来的责任,他都背着呢。<P&
负棘悬尺,岂敢忘“法”?<P&
顾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