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善翻转着杯子,发现底座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瓒”字。周瓒见她爱不释手,不由笑了,“想要就拿走。你从我手里得的好东西还少吗?不差这个杯子。”
祁善想问这杯子的来历,这不是外面能买到的东西,可她又怕问多了两人处境更微妙难言,心中微漾,用指甲刮了刮那不太标准的汉隶体“瓒”字。
过了一会,周瓒出门一趟,他说要去买点东西。祁善猜想八成又是隆兄找他去鬼混。她把那杯子洗了,用温水泡着。祁定无意中看见了,半开玩笑道:“这杯子长得也太憨了,回头老爸给你个好的。”
祁善微笑不答。说了爸爸也不会懂。
吃过晚饭,祁善去街口还一本租借的小说,顺便到干洗店替周瓒拿衣服。回来的路上,她满脑子都是前天三亚酒店发生的事,还有周瓒收拾行李时的犹豫和期盼。留他几天容易,可是以后呢?她满心迷茫,也看不清周瓒想要什么。越是相互太了解的人,越有不可触碰的盲区。
经过周瓒家门口的,灌木丛前徘徊着的一个身影强行令祁善从自己的内心世界中抽离。她放慢了脚步,最后脚像粘在了地上。那是祁善几乎要忘记了的一个人。
朱燕婷也发现了祁善,她俩隔着小小的一条马路对望。祁善手里拿着的是周瓒的外套和洗干净的球鞋。朱燕婷近乎嘲讽地笑道:“祁善,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贤惠’。”
“你找周瓒?他出去了。”祁善朝她点了点头。
“我知道。所以我在这里等。”朱燕婷把手插在两边大衣口袋里。天有点冷,她细心修饰过的面孔也冻得发青。祁善听说朱燕婷考进了本地的一所艺术学院学声乐,半年不见,她变得比高中时更漂亮张扬,眉目里也有了自信。
祁善说:“你等了多久,为什么不给他打个电话?”
朱燕婷冷冷道:“你明知他不会接我电话。我不是来缠着他的,只是要当面问一句,他回来后只见了我一面就找不着人了,这是不是代表我们就这么完了?要甩我也该给个准话,何必捉迷藏?”
祁善默默抓紧了干洗衣物的透明袋子。朱燕婷的意思是,直到这次回国,周瓒和她还是男女朋友关系。是,他没提过,祁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