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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按照时间、所属人,标明得清楚。
他点开了“1947年沈聆”,就能在静子的帮助下,把那些小小照片,投放到宽阔清晰的屏幕上。
宁明志看不清,自然有徒弟们贴心的为他念诵。
“师父,这是静笃先生写的日记。”
致心的声音柔和,出声讲述着钟应熟悉的内容。
沈聆最后的日记,期盼着遗音雅社重聚。
他用的是竖排繁体,对于致心这样从小学习汉语、学习中文的日本徒弟来说,读起来轻而易举。
宁明志的视线模糊了,耳朵却清明。
他感受不到手脚的存在,仿佛躯体都被抽走了灵魂,只能感受到眼眶止不住的泪水。
沈聆的最后一篇日记,竟然惦记着雅韵,惦记着去美国的友人,都没有提及他半个字。
短短的纸页翻过,沈聆存在的痕迹并没有完全消失。
因为,在那篇日记之后,是半份手稿,致心沉默的停了声音,而远山视线诧异。
“钟先生,这是什么?”
他不禁出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钟应遥望投影屏,叹息说道:“这是沈先生去世时,正在撰写的手稿。他还没能完成,就去世了。”
那本份手稿,写的是载宁学派内门弟子能够一眼看出的谱录。
以汉字偏旁部首般记载的文字谱,混杂着他熟悉的指法,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脑海里立刻就能回荡出十三弦筝奏响的旋律。
远山求证一般,低声问道:“这手稿上写的曲谱,可是《黄泉》?”
“《黄泉》?”
钟应勾起苦笑,眼前没能完成的手稿,是沈聆临终前想要再次更改的《猗兰操》。
“如果说,这首乐曲就是送沈先生亲赴黄泉的乐曲,那可真是没错。不过——”
钟应怜悯的看向远山,“它叫《猗兰操》,是沈聆先生从汉乐府曲谱中重新编制的新章,也是宁明志不断祈求我们奏响的乐曲。”
求钟应、求樊成云、求林望归,求每一个来到日本的中国人,不断重复的麻痹他痴心妄想的《猗兰操》。
那是宁明志误以为的友谊,更是令沈聆痛彻心扉的古曲。
钟应盯着那半份手稿,感慨道:“《黄泉》倒是好名字,猗兰黄泉,恰如其分。”
他轻松悠闲,远山却如遭雷劈。
眼前写成于1947年的手稿,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