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说起来有点难以启齿。杨茵扶着咖啡杯的杯柄,垂着眼睛,视线落在深褐色的桌面上,说道:“我对男人是有障碍的。”
“什么意思?”
“就是,对于和异性的亲密接触——那种接触,你明白吗?”
沈则木点头,“嗯。”
“对于那种接触,我很抵触。我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我这是心理障碍。”杨茵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现出一丝的难以置信,“但是那天,我和你,我并没有……”
沈则木明白她的意思,他压下心头关于那个障碍的疑惑,问:“是因为喝醉了吗?”
“我有想过这个可能,另外一个可能是我的病好了。”
“所以?”
“所以……”杨茵吞了一下口水,“我想再试一下,在清醒的情况下。这对我很重要。”
再试一下,总要有异性配合。杨茵现在单身,这个要求显得很诡异,不管找谁都莫名其妙,她想来想去,觉得最合适的是沈则木。反正已经跟沈则木尴尬过一次了,不介意再尴尬一下,破罐子破摔。
沈则木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她。
杨茵说:“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咳,过分。你不答应也没关系。”
“为什么会有心理障碍?”沈则木突然问。
杨茵怔了一下,垂下视线,两人之间又是沉默。
沉默了不知多久,就在沈则木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说话了:“我十六岁那年,差一点被我的继父强-暴。”
“所以离家出走了?”
“嗯。”
“你妈不管?”
“她天天被打,自顾不暇。”
她讲这些时很平静,从神态到语气。沈则木却突然想抱抱她。
——
他们在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登记身份证的时候选商务大床房,前台小姑娘还挺体贴,说:“开通会员可以免费给您升级到豪华情侣套房。”
“不用。”杨茵立刻拒绝了。她需要一个正气凛然的房间。
房费是沈则木付的,他坚持付,杨茵拗不过他。
两人拿了房卡,一路沉默着从大堂到房间。杨茵发现跟沈则木在一块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沉默,也不知道别人和他相处是不是也这样。
他们的房间不错,窗户很大,拉着薄薄的窗纱。
杨茵走到桌面拿起一瓶水,问:“你喝水吗?”
沈则木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