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龄瞳孔一缩,那个字和每次季秉烛发疯时衣服上形成的血痕一模一样。
他愣愣地看着那个人影慢条斯理地走到这院子中唯一还活着的一个人身旁去,那是一个容貌艳丽的女人,她腹部被刺了一刀,血涓涓流着,看样子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那人微微弯腰跪在女人面前,柔声道:“是我。”
女人眼眸狭长,恶狠狠地看着他,嘴一张一合,血沫不断从她唇边落下,艰难道:“你……祸世之魔,竟然……是你!”
那人慢条斯理接受了女人的谩骂,轻柔地将女人脸上的血抹去,轻声道:“您自小就教导我,做人须要随心所欲,辨明是非。不过儿子这些年来却一直有些疑惑。
我想知道,你们教导我,修道之人便是正道,却又为什么对人见死不救,轻贱他人性命只为自己活着?你们教导我,一心向善便可所向披靡,那又为什么要我去残害同门保全自身?”
那人歪了歪头,眉间红痕突然一行血滑落了下来,越发显得他空白的脸更加惨白,他淡淡道:“你们教导我,魔修生而为恶,嗜杀成性,那又为什么每一次我都只看到是你们抱着为名除害的幌子,将魔修驱逐出去?”
“为什么我会看到正道肆意屠杀?为什么我又看到也有魔修向善?他们是对是错,又是谁说了算呢?”
女人眼睛睁得极大,死死看着那人,似乎不可置信,“天选……”
那人又道:“天选修魔之体就是罪恶吗?天选修道之体便是正义吗?你们遵循古训,将还未成魔的人杀死,甚至对其见死不救,难道不是和那所谓的众生生来皆平等之法相悖吗?”
他说完之后,似乎轻笑了一声,微微将女人的双眼轻轻阖上,柔声道:“你们这句话说得极对,这世上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我比你们强,所以你们被我杀死了。”
女人已经气绝,双眼无助地阖上,一行泪缓慢地从眼角落下。
边龄呼吸一顿,看着那一身血衣的男人全部都是不可置信。
季秉烛?季秉烛会杀季家满门?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脑海中的这段记忆又如同前两次那样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最后留在脑海的一幕,就是那血衣的男人站在血海中的画面。
边龄的神识终于清晰了起来,但是还没等他离开内府中,他身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朝着内府蹿过来一缕细微的魔气,朝着他的内丹直直地冲了过去。
边龄一愣,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