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比如说掐自己的肩膀换取理智,但至少结果是好的。
他想要的是一个真正的、健康的未来,和唐祁镇一起。
喜欢一个人确实是能为他改变的。
想到这儿他深吸了一口,用另只手揽住唐祁镇的腰:“寒假里我去看过心理医生了,他说我应该是幼年经历导致的人格障碍加上高中时车祸的应激反应,系统治疗的话是有机会康复。”
唐祁镇点头:“这是件好事,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嗯,”他轻轻吐了口气,又反复深呼吸了好几次,似乎在做一个重大决定,“其实我和闵思齐以前是朋友。”
“什么?”唐祁镇闻言一愣。
傅研生清了清嗓子:“同时还有个女生,叫卓岩。她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我经常和她一起讨论题目,研究竞赛题。”
“我高中时是数化竞赛班的,闵思齐也在那个班里。那时他主动来找我们讨论题目,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再后来就是高二暑假……那天她突然约我去看电影,当时我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也顺便带上了妹妹。也就是那晚……”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了。唐祁镇立刻会意,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觉得难受就别说了,我不想看你回忆痛苦的事情。”
傅研生却倔强地摇了摇头,换了好几口气,继续道:“卓岩去世之后,他就一直在质问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最后他和我摊牌说他喜欢那个女生,和我做朋友就是为了接近她。”
“当时我有种真心都喂狗的感觉,一下就变得很愤怒很狂躁,差点把他打残。还好当时有人路过,我本来也有伤,最后没招架住晕了过去。在派出所里待了几天,最后被我爸弄出来,关进了自家的小黑屋。”
“就是禁闭室,从小到大我一犯错就会被关里面。然后我爸就用戒、戒尺……”
他的声音突然断了,一头撞进了唐祁镇怀里,浑身止不住颤抖。唐祁镇还沉浸在他戏剧化的叙述中,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只见他抓着胸口的衣服,呼吸急促、无比痛苦。
“我知道!你别说了!”他赶紧安抚情绪,“快躺下我帮你叫医生。”
“…不用,”傅研生在他肩头蹭了蹭,“还不至于。”
唐祁镇还是自顾自地扶着他躺下,轻轻地帮他揉胸口:“你说的我都明白、都理解。抱歉,让你回忆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我不怪你,真的,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