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呢。”宁怀衫话语里有几分委屈,人让开了,脚还支着,供他家城主看。
乌行雪看着那尖利的断手:“你方才说有用,应当不是平白乱说的,我听听,怎么个法子?”
高娥立刻叫道:“找人替我!替我就行!”
她几乎是欣喜的,嗓音尖得破了音:“只要有人替我,我就能回去了。”
乌行雪问:“噢,这么笃定?是有人告诉过你这个法子?”
那几个仙门弟子一愣,心说是啊。生灵符也不是人人认识,常人被套进这阵里,变成凶物作祟,也多是在遵循本性——饿了,所以找点吃食。
就算下意识想找个替死鬼,也该是游荡在谷里,等一些倒霉的人来。
但这几个有些特别,他们知道伪装,知道出谷找人,甚至知道贡香味可以遮阴尸气,让人觉察不出他们凶变了。
这确实不像是出自凶物浑浑噩噩的本能,倒像是有人提点过了。
高娥:“有!有的,有的……”
她反应不如活人快,始终重复着这么几句。
众人立马问道:“谁?”
高娥轻声道:“神仙,神仙告诉我的。”
神仙?
乌行雪想起萧复暄说,仙都有过许多不得善终的神仙,跟云骇一样,那些神仙像后来也都被立在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仙墓。
所以高娥的这个答案倒并不令人意外。
但其他人没听到萧复暄的话,还是不解:“神仙怎么告诉你的,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是神仙的?你见到了?”
“不是,不是的。”高娥说,“是托梦,神仙给我托梦了。”
地上的残肢听到这话,纷纷骚动起来,赵青来他们附和道:“对,我们也是,托梦了。”
他们七嘴八舌一说,众人知晓了大概——
这几个人被点召来大悲谷,就像被梦游一般,自己将自己挣得支离破碎,又自己将自己折进最后几个空置的童子童女像里。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他们并不清楚,以为自己在做一场离奇的梦。
梦里,他们身在一座仙庙,盘坐在仙庙两边的龛台上,手里捧着香炉,就像真正的仙使一般。
他们跟着其他仙使一道诵念经文,忽然看见一道高高的影子跨过门槛走进来,对他们说:几位尘缘未断,挂碍不清,暂且当不成仙使。还得劳烦他们另请人来。
等替他们的人来了,他们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