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罗璇的手机响了。
她急忙打开手机——是陪练对象发来的场地和时间。
9点钟,罗璇打开股市大盘,又看到不高不低的跌两个点,稍稍回弹,旋即又不可遏制地跌了下去。
而祝峻,始终没有回复她。
罗璇苦笑着给网球拍缠手胶。她读大学,留上海,当白领,以为自己终于变成沪上丽人,谁知赶上次贷危机,惨遭被裁;以为自己可以靠炒股挣快钱,谁料终于被套;买房赶不上房价上涨,就连自以为遇见爱情,也似乎是有钱人的一时兴起。
也不知自己的人生为何如此曲折,何时能与经济一起触底反弹。
或许需要改个名字。
她不想螺旋了,她只想上升。
罗璇出门热身。
罗珏抱着电脑,坐在客厅的小桌子上办公:“下楼吗?给我带杯咖啡。”
罗璇迟疑地应声,想了想自己身无分文,翻出信用卡,慢吞吞地换上运动装,走出单元楼。
楼门口坐着一个男人,拄着行李箱睡熟了。他穿着黑色卫衣,黑色兜帽遮住眼睛,只露出一截下巴。
拐出小区,她算着时间慢跑5公里,感觉身体活动开了,才掏出信用卡,去星巴克刷了两杯热美式回来。
手机短信立刻通知她,她开始负债了。
生活不易,罗璇叹气。
……
回来的时候,这个人还睡在她单元楼门口,怎么看怎么可疑。
罗璇攥紧手里滚烫的热美式,绕到那人身侧,拍了拍对方的肩,毫不客气地问:“你怎么睡在这里?”
那人睁开眼,似乎有些茫然。下一刻,他转过脸来。
看见脸,罗璇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张东尧!”她叫出声,“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知道我住的地方?!”
张东尧急着解释:“我从前帮罗琦给你寄过东西,才翻出了你的地址,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罗琦……”
罗璇打断他:“我不想听。”
张东尧顿了顿,继续说:“是你妹夫王悠然……”
罗璇很直白地说:“张东尧,即使我和罗琦是亲姐妹,我们也都成年了。各人为各人的事情负责,各人有各人的人生。她的性子你知道,她的事情,我根本管不了,我也不想再管。”她摊手,“你为什么不找她,反而来找我?”
张东尧说:“是这样,王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