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势骇人,眼神锐利,让人望而生畏。
谢琅玉动作自然地跪在地上,道:“陛下万岁。”
陛下抬眼瞥了谢琅玉一眼,道:“外头下雪了?”
谢琅玉点点头,没讲多的。
陛下却也没叫他起来,就看着手里的折子。
谢琅玉看着御桌上刻着福纹的边角,殿里安静了好一会,陛下才不冷不热道:“你晓得今个为何把你叫来吗?”
谢琅玉没讲话,但是直了直身子表示在听,陛下也不想听他的回话,他靠在椅子上,平静道:“时间过得真快,你如今二十三了,确实该操心婚嫁的事情了,皇后心善,昨日病了,还叫我替你操持,不管如何,你要感谢她。”
谢琅玉微笑道:“陛下,乘风晓得的。”
陛下嗯了一声,眼神停在人身上的时候像是带着刺一样,他打量着谢琅玉,眼神晦暗,道:“皇后讲赵家就不错,你像是也中意?自个看着办吧。”
谢琅玉拱了拱手,道:“谢陛下。”
陛下摆摆手,道:“你自己晓得就好,可别只在口上说说,心里想着别的……皇后这么多年,有对你不好过吗,你有不满意的地方?你是觉着……在礼部屈了你了?跑到皇后那里叫苦?”
陛下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屋里的宫人却都悄无声息地跪下来了。
谢琅玉早有预料,只垂头安静地听着,陛下也不需要他答话,揉着额心道:“你心里要有数,这些事情,该在心里理清楚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晓得自己的身份……总之,皇后给你讲好话了,要把你送到户部去,为你成家立业考虑,觉着礼部这个闲差屈了你了,觉着朕对你不好。”
谢琅玉眼神停留在御桌上,直了直身子,道:“乘风不敢。”
陛下表情平淡,垂着眼睛不看他,随意地翻弄手里的折子,像是想了些什么,最后只平静道:“婚事自己办吧,前方战事吃紧,皇后牵挂着,还要为了内务劳神,不要总是拿这些琐事来叫皇后烦心,她对你犹如半母,费心费力,你要知恩图报。”
谢琅玉跪了两刻钟,拿着折子出了干清宫。殿外连忙来了个小太监,要跪着给谢琅玉揉膝盖,谢琅玉微微避了避,语气温和道:“没事,起来吧,做你自个的事去。”
小太监连忙道谢,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钱德全送谢琅玉出去,要把手里的伞给他。
谢琅玉笑了笑,看着外边的大雪,道:“多谢公公,就这一段路,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