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情诗,瞿再写得很认真,也很郑重。
写完最后一个句号,他放下笔,把情诗交到卿衣手里。
“卿卿,”眼见着卿衣接下,他仿佛瞬间没了力气,手落下去,说话声音也低得很,满满的都是疲累,“谢谢你陪我。”
卿衣嗯了声:“我也谢谢再再,让我陪你这么久。”
瞿再听着,慢慢笑起来。
他眼里有细碎的光。
“卿卿,我好喜欢你。”他最后说,“我好爱你。”
卿衣说:“我知道,我也喜欢你,我也爱你。”
他再度笑了下。
随后就靠在卿衣怀里,瞌上眼,沉沉睡去。
卿衣没动。
她抱着他坐了很久,直到护工敲门进来,询问今晚的菜单,她才说:“不用。再再走了。”
护工手里的东西哗啦一下全掉了。
卿衣则低下头,吻了吻怀里人已经冰凉的额头。
原来目睹死亡,是这样的。
冷冰冰的。
卿衣想。
不久后她给瞿再办了场葬礼。
规模不太大,但前来吊唁的人很多,有瞿再的同学,同事,领导,也有听过瞿再授课和演讲的年轻学生,以及仍然健在的老教授。
人们沉默地鞠躬,献上鲜花。老教授被搀扶着从轮椅上站起来,捧着手稿进行致辞,说瞿再生来便是颗星星,星星坠落到人间,走完一生,现在回到他最初的世界里,继续散发着光芒。
没有露面,只隐身靠在墓碑上的卿衣听到这里,抬头看了看天空。
一望无际的。
不知道名叫再再的那颗星星会在哪?
直到收回目光,继续听致辞时,卿衣才发现脸上有点凉。
她哭了。
“……我竟然也会哭。”她对系统说,“我以为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准备,我完全可以接受再再离开。”
系统没接话。
系统此刻也正难受得不行。
好在卿衣也不需要回答,她兀自继续说道:“再再才刚走,我居然就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说完坐下去,抚了抚墓碑上瞿再的照片。
照片是上次大寿时拍的。
她的再再,即使老了,可喊茄子笑着的样子,也还是这么好看。
过了一会儿,系统说:“咱们走吧。”老父亲到底见惯了生离死别,慢慢平静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