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回了房里,她抱着宝槿嘤嘤哭了起来。
宝槿有些不知所措,连声劝她。
吃醉了酒的人哪里听得近什么话,宝莲不松手,来回反复说着胡话。
旁人听不清,宝槿却是听懂了的,宝莲说的都是小时候的事体,她小时伺候楚维琳的事体。
宝莲越说越舍不得,宝槿听得心里发酸,陪着落了眼泪,连连与她道:“姐姐你安心吧,好好做个新娘子,莫辜负了奶奶的一片心。奶奶的事体就交给我,我会伺候好奶奶的。”
宝莲哭到最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宝槿替她收拾了一番,自个儿净了面,抬眼往主屋方向看去,里头已经熄灯了。
楚维琳不知道席面上的情况,可想到宝莲明日就要走了,来回辗转睡不着觉。
常郁昀也被她折腾醒了,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箍住她的身子,道:“你这是嫁丫鬟?嫁姐妹都没这么忐忑。”
楚维琳扑哧笑了,叹道:“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苦劳功劳都是有的,今生我待她虽没有前世亲近,但说是姐妹一般,也不算夸张。”
常郁昀轻轻抚着楚维琳的脊背,他知道,楚维琳平日里看起来是平和温顺的性子,可她其实是重情之人,恨时极恨,爱时亦是极爱的,她和宝莲之间的感情,远非几句话就能说明白。
“睡吧,她明日一早还要来给你辞行。”常郁昀宽慰她道。
楚维琳依在常郁昀的胸口,闷闷应了。
翌日一早,楚维琳便醒了。
外头候着的丫鬟们进来伺候梳洗。
楚维琳从净室出来,一眼瞧见了站在一旁的宝莲。
似是因为昨夜醉酒,宝莲的精神并不好,眼睛红肿,她见了楚维琳,咧嘴笑了。
楚维琳坐在梳妆台前,宝莲过来,拿起桌上的牛骨梳子,轻轻替楚维琳打理长发。
宝莲手艺好,梳各种头型都不在话下,她平时手脚麻利,可这会儿却有些缓慢了,一下一下的,很是不舍。
等替楚维琳盘好了长发,从首饰匣子里取了簪子、耳坠出来,一一替楚维琳戴上,又捧着镜子前后替楚维琳照了照。
见楚维琳满意地点了点头,宝莲弯着眼睛笑了:“这是奴婢最后一次给奶奶梳头了。”
话未说完,声音已经喑哑。
楚维琳握住宝莲的手,望着那双月牙弯弯的眼睛,道:“以后啊,都是小丫鬟们替你梳头了。”
宝莲低低应了两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