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依然喜欢hiphop,也想尝试最新的音乐,可是有的东西不一样了,他现在是个有家室的人,哪里能因为动了心就远走高飞。
“这又不是去了就把你绑在那儿不让回来了!”商无还在说,“你去个一两年,我还可以带着你系统地学一下,你还年轻,该好好开发一下天赋。”
“远程教学不行吗?”陆鸣却非常死硬,“就当报了网络学习班。”
商无几乎快要吐血:“你不是吧你!为了个男人就打算不走了?”
“也不是啊!”陆鸣很认真地跟他掰扯,“我承认,有的地方我们是差了一点……好吧差了一大截!但是中国的hiphop现在也发展出来了自己的文化,我觉得这种东西,也不比谁差。你听过那首去年特别火的歌吗?美国人的饶舌歌里永远就不可能用唢呐这种乐器。”
商无说:“听过啊,听完没多久,那个制作人就因为诈骗进监狱服刑了。”
“你这就偏见了啊,他又不是因为用了唢呐进去的!”陆鸣说,“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我是想说,我还是留下来为
祖国奋斗吧。真的不是因为舍不得男人!”
他当然很舍不得梁晔生,不过反正都不去了,这个理由听起来实在有点儿女情长,还是留下来一颗红心为本土音乐奋斗听起来比较牛逼。
“我在美国的时候,遍地都是hiphop,在那里,那就是现在最红的东西,榜单上十首有五首是trap,我的确也感兴趣,但我是在回来以后,有一次听到一首中文歌,才开始想,我也要做这种东西。”嘈杂的人声里,陆鸣突然说。
“宋岳庭?”商无问,这个想法不奇怪,很多人的启蒙都是那位歌手。
横空出世的天才,却命途多舛,在家里用键盘和录音机自己录下创作的歌曲,痛苦、挣扎而又孤独,又在二十出头的年纪绝症去世,只留下一代传奇。
“不,是杜振熙。”陆鸣说,“《史诗》你也听过嘛,他写给十年后的自己的,mv里面他和他的朋友们,那些台湾的老牌rapper一起在路上走,不知道会走到什么方向去。我想,十年后我会在干什么呢,能不能有一首让我自己骄傲的歌?会不会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我知道这个圈子特别混乱,又不稳定,可是就是这种还在往上升的阶段,错过了就没有了。你养个孩子,你不可能说想一睁眼、一闭眼就看到孩子长大了毕业了功成名就了,中间那个教他写作业,陪他去公园,看他慢慢成熟的过程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