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主任行礼,道谢,离开他的办公室。
找到最近的一个角落,给程家阳打了电话:“你现在出来,我要见你。”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在约好的咖啡厅见面。
我先到的,他从外面进来的时候,额头上有亮晶晶的汗水,他的眼角贴着创可贴。
程家阳坐在我对面。习惯性的松一松领带。他看看我,他又瘦了,脸色从来没有的白,白得让人可怜。
我的心在这一刻又酸又软。
<h4>程家阳</h4>
“你好些了吗?”菲对我说。
“嗯。”
她的手放在桌子上,手指修长,指甲透明。
“我在等你的电话。”我说。
“家阳,今天发生了一件事。”
我抬头看她。
“有人发传真给王教授,告诉他,我直到去年都在倾城坐台。”
我此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最近的日子过得很糟糕。”她继续说,“我没招惹谁,现在被整成这副样子。
程家阳,我们分手吧。”
她终于对我这样讲。
那天下着大雨,我自己回到中旅大厦附近的小屋,身心疲惫,狼狈不堪。
我自己对着镜子处理伤口的时候,思考是谁让我变成了这副样子,心里渐渐怨恨这个女人。怨恨她,越来越古怪难测的脾气;怨恨她,独自生活,仍然舒服滋润;怨恨她,刚与我分离几天,便又搭上新的男人。我想起家明所说的态度的问题,心里有多了许多的委屈,她究竟把我当作什么?
可是,菲的遭遇让我震惊,是谁做出这种事情,这样害她?
她迁怒于我,终于决定分手。
可是,难说这不是她向往已久,得以摆脱我的借口。
我点上一支烟,这想法让我自己悚然心惊。我看看她的脸,她从来都有健康红润的面色,朝气蓬勃,欣欣向荣。这最初吸引我的生气,跟我此时颓唐相比,更让我觉得心中委屈。
“你把我究竟当作什么?”我问。
她略略沉吟:“家阳,再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好。可是,跟你在一起,我的压力太大。
有关许多方面。
家庭,背景,你所说的出身,还有,钱。
这些都是我不能回避的内容。
还有你的朋友。
我提心吊胆的面对他们每一个人。我不堪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