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别,不知猴年马月再见,他想留她多住一日。
可小黑对他的话恍若未闻,驮着盛佳宁往后院走出。
白掌柜又喊了一声,小黑依旧没理会。
它咬开拴在树上的牛绳。
那老牛得了自由也不跑,像是奴才见了主子般恭敬,又像幼儿见了母亲,前膝下跪,牛头低低的,嘴里“哞哞”直叫,依赖而孺慕。
白掌柜双眼发直,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连老牛都能收服,这只狗真特娘成精了!
小黑看了老牛一眼,用精神力下达了命令。可在白掌柜眼里,小黑什么也没做,那老牛便起了身,往院门走去。
白掌柜已经震惊到麻木,愣了下,才回过神去开院门。
老牛一步步走出门口,而后回过头,冲白掌柜“哞哞”叫了两声,下巴冲冲院子扬了扬。
白掌柜没懂它,问,“你要喝水?”
问完又觉得自己愚蠢,牛能听懂人话吗?
哪知老牛摇了摇牛头。
白掌柜脚下一个踉跄,老牛还真听得懂!
真是邪门,都成精了吗?
他又问,“想要吃食?”
老牛还是摇头,硕大的牛眼有些不善的瞪他,似乎在说,此人怎的如此愚蠢?
白掌柜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您是……要出恭?”
那老牛连头都不摇了,就那么静静地注视他。
白掌柜感觉到它的鄙视以及那随时要爆发的情绪,他额头的汗流得跟瀑布似的,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
老牛是让他从院子里扒拉什么东西给它吧?
可它自己为什么不进来呢?
又不是进不来……等等,万一是它要的东西它带不出来呢?
它带不出去的东西……
白掌柜的目光在院子里搜寻,看到扔在地上的车架,他福至心灵,“是要我给你安上车架吗?”
老牛这回点了点头。
白掌柜忙喊来两个伙计给它安上,又把伙计打发走,心情有些复杂。
老盛这家伙,上辈子是拯救了整个天下吧,妻女有异能力,狗子和老牛成精不说,还尽忠尽责。
最邪门的是,算计他的张飞龙,当天晚上在他必经之路伏击,没等到他人,反而和同伴惨死在树丛里。
据说几人是自相残杀,死状惨烈,到过现场的仵作和衙差,无不作呕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