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薄焱若还有一发子弹，悲剧也不会发生。

枪声连续开了好多发，我不记得是多少发，唯一感觉到的就是薄焱的身子不停的震动着。

我整个人都傻了，眼睁睁的看着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滴在我的脸上，一滴一滴，好像停不下来了。

救援的人来了，那个开枪的人好像是瘦猴子，枪扫在他身上，他好像喊着什么。

不过这不重要，我眼里只剩下了薄焱。

他抬手将嘴边的血擦掉，很快又有血涌出来。

他见我被吓到了，想要扯出一个笑来让我安心，血反而流的更多。

“别怕！”

他扶着我的脸，轻轻的拂去我脸上的泪水，心疼的说：“对不起，小雅，我又把你弄哭了，对不起！”

“……”我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僵掉了，牙齿在打着颤。

我想说一句完整的话，张着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周围好像围过来很多，他们想要医护人员过来给薄焱进行急救。

他决绝了，“不要动我，让我跟她好好说说话。”

如此一来，没人再敢碰他。

我们都知道，他已经不行了。

他挨了那么多发子弹，后背什么样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流了很多血，可他却笔直的跪在我身前。

拇指一遍一遍的擦过我的眼泪，周围好像安静了下来。

薄焱好像累了，身子靠在我怀里，下颌垫在我的肩上，他说：“小雅，我已经想好了，等结束后，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把你留在我身边，你说我霸道也好，说我强势也好，我只想……让你陪在我身边，直到……你正视自己心的那一刻……我真的好想陪你走过余生的每一分钟，可是……我做不了，对不起！小雅，你真的自由了，我把自由还给你，再也不会绑着你了……”

“别，别说了，薄焱，别说了，你说等结束后会娶我的，你说过你欠我一场婚礼，你从来不会食言的。”

“对不起！”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薄焱，我还没原谅你啊！”

“对不起！”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

我哭喊着一遍一遍让他不要死，不要丢下我，“薄焱，你不能死，我们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啊！”

他身形微微一僵，随即好像拼了所有力气直起了身来。

“你说，你说什么？”

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