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天然的风韵,言谈之间,只觉得柔静娴雅和自在超脱奇妙地融合在她身上。
鲜衣怒马过的刘维明白,那种被困、被围,如同不能呼吸一般的感觉有多么压抑。
就像她现在一般。如果不是错投了女儿身,她本来可以像祖父一般,当个将军保家卫国,而不是进了东宫,和几个妇人论长道短,唇枪舌剑,玩些小心思、小计谋。
见刘维苦闷的样子,孙清扬知道自己的话勾起了她的心事,笑说道:“都说兵道如棋道,你不是成日爱和我谈这些个吗,不如咱们手谈一局如何?”
因为之前几次谈兵及兵道,刘维都输了,所以这会儿连忙自谦:“哎,我的那点儿微末技艺,如何同姐姐相比?不过是些皮毛罢啦,不像你都可以和国手对弈。”
“别妄自菲薄啦。说到纸上谈兵你确实不如我,因为我看得多嘛,人从书里乖,但要讲到真刀实枪,我可比不上你胸有丘壑。毕竟沙场之上,复杂诡变,并不是死读书能够解的。”
刘维笑起来,她最喜欢孙清扬的一点儿就是她从不因一时的取胜,得意忘形,沾沾自喜。
要真是手谈棋局,只怕能够借此一洗败绩,刘维对自己的棋艺很有信心。
“贵嫔,灵谷禅寺到了。”在旁边伺候茶水点心的杜若一直恪守本分,不发一言,突然间开口打断了正比画高兴的两人。
刘维故意做了个狰狞的砍头动作:“是知道你家主子要输了,故意给她救场的吧。难道就不怕我的手刀?”
“奴婢哪儿敢呀。”杜若委屈地说,“真的是要到了。”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马车停了下来。
刘维惊喜地对孙清扬喊道:“哎,你这丫鬟神了,她都没掀帘子,就能知道已经到了。算了,既然如此,我们下回再决胜负。”
赵瑶影也睁开了眼睛,掩袖打了个哈欠。
孙清扬眼角泛起笑意,抬了抬下巴对轻笑不语的杜若说:“给刘嫔说说你怎么知道到了山门的,免得她以为你会什么武功,一会儿拉着你切磋。”
外面的婆子已经打开了车帘,孙清扬说完戴上帷帽先她们一步下去了。
杜若笑嘻嘻地对刘维说:“奴婢卖个关子,先请两位贵人下了车再说。”
刘维点点头,也戴上帷帽随着赵瑶影先后下了车。
下了车,见孙清扬并没有进山门,站在一边等着她们。
杜若指了指上山夹道两旁的高大林木:“刘嫔闭眼闻一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