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准备去柴桑的事宜。糜竺虽然不在,但是糜家的商队还有不少人手车船在夏口,由糜夫人暂时掌管。我和她说了一声,她便帮我安排了一艘船,又叫两个家丁陪我一起前往。到达柴桑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我们也只好先到驿馆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独自一人到柴桑街头晃了一圈。上次来柴桑我几乎天天在逛街,于是这次轻车熟路地直接找到柴桑最大的卖盐的铺子。一问价钱,我少不了吓了一大跳。十四钱一斤?不说别的,我现在拖个百八十石回夏口卖,绝对赚个满盆叮当。于是我故意唠叨着,“果然这兵爷们走了,东西也都便宜了,居然比前几个月少了四五文钱。不过倒是听江夏那边的亲戚说,夏口的盐还要三十钱呢。“
“咱们这是鲁大人家的盐行,怎会像那些个奸商?”伙计似乎有些不耐烦,“买不买?”
“鲁大人?”我又是一愣。我知道这家盐行叫做“鲁氏”,却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如今这伙计这么说,我顿时就想到了鲁肃。我看见那个伙计还是一脸的不耐烦,忙道,“帮我包五斤盐,谢谢。”
趁他包盐的时候我忙赶着问了一句,“你们东家鲁大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鲁子敬大人?”
“小姐这是新来柴桑的吧,否则怎么这都不知?”伙计点头应了,却少不了鄙夷地看着我。
后面又来了两三个顾客;我就是有心问下去也没人搭理,只好先撤。我独自一人走在街上,心里盘算着这笔生意要怎么谈。其实我对这笔生意很有几分跃跃欲试的心情,倒想亲自去谈。只是这终究是东汉末年,而我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的野丫头,只不过私底下跟刘备和他帐下的几大谋士混了个脸熟,却仍然没有任何说话办事的社会地位。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闲逛;不知不觉间已是晌午,我也是饿得肚子咕咕叫了,于是走进了一家驿馆。我要驿馆的餐厅里要了两个小菜,一碗粥。我又问伙计要了笔墨和一张绢,开始写给鲁肃的信。一封信写下来,我只觉一个头有两个大。这言词离文言文差很远也就算了,反正应该也能看懂;更糟糕的是我的字和鬼画胡没什么两样,里面还夹杂着很多简体字。我刚把这封倒霉的信件叠好收到袖子里,却突然看见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坐在我右侧的一张小桌子边。飘飘然的白衣下面是束得很紧的甲衣剑袖,再加一张帅过头的脸,不错,就是那个陪我去曹操鼻子底下晃了一圈的无名年轻人。
“嗨!”一惊之后我忙打招呼,笑着说道,“真想不到又见面了。上次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