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布局正悄然无声地一点点展开,而许昌那边一样不曾闲着。其实大多数事情我也并不知晓,只是偶尔听荀谌或是刘备与我说上几句。我隐约听闻,五月中的时候,一直坐镇江陵的徐庶便被调往安丰,而南海郡的战船也正缓缓沿着湘江北上,一路开往长沙。不过士武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掩饰船队北上,搞得江东那边相当紧张,以为我们相对庐江动手;关羽人在襄阳,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汉水北面的中原大地,哪里有心思理睬江东派来的使者?于是一开始不免说得很僵,好在最后徐庶出面,亲自去了柴桑给孙权赔礼道歉,孙权也好生接待他了,面子上倒也是一团和气。
听得这些消息,我总觉得不安。虽说这一切都是我们设计好的,但怎么总有点有意无意刺激江东的感觉?虽说孙权是一个很不靠谱的盟友,但我们似乎正在努力把他变成一个更不可靠的盟友。不过担心也是没用,我只能安慰自己法正荀谌他们有数的,知道自己做什么。
六月底的时候,成都上下便又开始忙着备战。上次曹操匆匆退兵只是因为中原的瘟疫;放着大好的战局没追击,估计他还在不爽呢。如今他自己人已经到洛阳了,大军已经开始在潼关集结,看来准备一路西进,直指临渭。刘备向来不敢对曹操有一丝一毫的大意,自是要亲自往临渭防守。赵云已经在临渭守着了,刘备还打算带上黄忠、魏延、和黄权三人,并且还有意让庞统和荀谌两人一同随军。法正显然有意随军往雍州,但刘备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坚决不听任何让法正随军的话。而到了七月份,法正的病情又有恶化的迹象,刘备更是担心不下。他在给我吩咐任务的时候几次说道,“只要是你与幼宰能处理的事,便莫要去打扰孝直。他若是闲着,书凤不妨给他些无关紧要的文件书信看着,也省得他平日里寂寞,只是那些繁琐棘手的事,切莫教他知道!张老与备几次叮嘱,说是孝直前些日子太耗神了以致病情恶化,今后必得小心将养着,不可伤神。”
我自是每次都忙不迭地应着,心下却总是担心。我总有一种预感,虽然策划了那么久,也可说是算得面面俱到,但万一蜀中冒出什么意想不到的问题来,却要怎么办?
七月中,刘备帅一万五千大军由成都出,一路北上往盘山迎敌。这一次法正病了,庞统也走了,于是成都之事主要都是靠董和一人挑着。好在这两年来费祎一直在给董和打下手。有这个精力充沛的小年轻相助,我也尽量帮忙算算账目,做做物流,也还算忙得过来。成都一切平静,就是没有多少前线的军报。一直到了九月底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