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传言究竟怎么传出来的?!”我忍不住跺脚道,“还有,既然有这种传言,你还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来找我?不是明显告诉众人我确实有决定权?”
“这…”王子平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我还正在思量怎么应对门外的人群,突然听见外面喧闹起来。我侧耳聆听,便听见许多人叫道,“赵大人来了,赵大人来了!”我这还在发愣,便听见赵范的声音说道,“下官赵范,负民所托,不敢怠慢,还请小姐出门一见。”
我忍不住在肚子里骂了一圈脏话,连拔剑杀了赵范的心都有了。话说,这赵范不是畏首畏尾,无甚大志也无甚才华么?怎么如今玩起花样来这么顺手?外面的喧嚷越来越吵;我深吸一口气,拉开驿馆的大门,走出门外。赵范看见我,深深一拜,说道,“小姐,如今南山遭疫,民心慌乱,还望小姐能开城门放行。”
我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当着那么多民众我又不好发火,只好压下火气说道,“赵大人这是做什么?折杀小女子了!”
“小姐,还请开城门吧!”赵范用一种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
我深吸两口气,勉强压下火气,端出一脸沉重难过的表情说道,“赵大人此言诧异;刘使君仁德,怎会故意为难百姓?如今是战时,我才按照诸葛军师吩咐的,拜托赵大人着重城防,平日无事便不要开启城门,赵大人不也是答应了的?如今既然南山有难,大家急着回去照看,这也是人之常情,赵大人自当开城门放行。只是望赵大人恪尽职守;如今情况多要,赵大人一郡之首,切切不能离开郴县啊。”我的潜台词无非就是:郴县人走空了你也别想走!
我装难过,赵范的表情比我的更沉痛百倍。他深深一拜,几乎是哽咽着说,“贺小姐,下官老母亲一家去的去,病的病,下官心急如焚,望小姐能暂待下官事务,容下官去南山一观。更何况如今南山疫病四起,必得有人处置诸事;若是下官前往,南山终能有个照应。”
我又被他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又是愤怒,又是疑惑;这家伙原来这么聪明这么能扯?我还在绞尽脑汁思索该怎么应付,却听边上有人小声道,“赵大人说得是,南山既然如此,得有个官管事啊!”
我一惊,还没有反应周围就已经一片“对啊”“对啊”的附和声来,吵得我根本无法思考,只听见周围喧嚷得越来越厉害。突然之间我只觉得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只是想哭。王子平走上前一步,对着聚集在驿馆门口的人群厉声喝道,“尔等刁民,再不散去,必将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