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句话已经说了很多遍,我还是得再说一遍——天啊,真快要被忙死了!到成都不过半年多,我手上已经盘了三四个项目。旧年的数据整理已经完成,但是我一时热血开始的物价指数产值统计仍然是个进行式,而且这玩意真没有“完成”的那一天。银行的生意越做越大,我还得管着;这边盐井盐行我还得来来去去地商讨,谈价,制定新的利润分成制度,简直没完没了。还有那个军火项目,虽说事情归庞统管,但我也没闲着;科研是长远使命啊。特别是上次和马岱提了火yao的事情,他显得特别感兴趣,说是想要一种能装备骑兵的手榴弹。我也觉得这玩意值得研究,只可惜还有几个技术门槛,少不了让我伤脑筋。六月初的时候刘备又跟我提起,说是跟川西的羌人谈好了建医院的事,马超这次去便要开工。不过马超荀谌两人都不太熟悉公立医院的事情,他让我按照五溪和公安的样本,写份公立医院的章程和注意事项给荀谌。于是这些日子我还得陪着荀谌讨论开医院的事。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我就开始动歪脑筋了:无论如何我得想办法把手里的活丢出去几样。我先是找上了糜竺,问他愿不愿意接手盐井的事,如果愿意我就找刘备说去。糜竺本就是商人,当初在荆州的时候我们手下的不少产业也都是糜家的人在打点。我本想,如今让他接手盐业理所当然,他也一定能将这份资产打理好。没想到糜竺温和有礼但绝对不容反驳地拒绝了我的提议,理由居然是:他是徐州派的,现在接受蜀中大家的产业太惹眼了。
他对我说道,“主公初入蜀,自需厚待蜀中世家;这吴家盐业本为吴夫人的嫁妆,若是主公转手交予竺,则是以疏间亲,定要惹人非议,教人心背主。”
我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道,“我不是说把这么大一笔资产送给先生啊!盐铁乃国之根本,重中之重,好不容易收回来的盐井,也不能就这样送出去。我只是说,想请糜先生接手管理而已。其实我已经和盐井盐行都谈过,糜先生接手,眼下也只有几笔合同要敲定,然后就是常规的查账收租而已。这样也要遭人非议?”
糜竺仍然是摇头,说,“小姐或觉此等琐事不足为道,但在蜀中大家眼中,却是千金之利所在…”
“哪来什么千金之利,主公又不是桑弘羊,”我忍不住插嘴道,“让利于民乃仁政之首,千金也轮不到我们来赚;不过是份劳心劳力的倒霉差事。”
糜竺笑了笑,续道,“然蜀中大家看来,此乃主公用人先后亲疏所在。主公请贺小姐主盐业,董幼宰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