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说出“我不是刘祯”这五个字后,孙不若的脸色突然一滞。他仍是微笑着,尽管笑得两分勉强;待又过了几秒钟,见我表情严肃诚恳,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他再也笑不出来了,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不等他开口问,我直接答道,“我并非有意欺瞒孙先生。我就是长得像燕子,这已经让主公——我是说刘使君——周围的人误会过一圈了。我姓贺,叫书凤,是外乡逃难到荆州的,被主公收留。因为我读过些书,所以就呆在主公身边做些书吏的活计。”
“吾还疑小姐不记得幼时故人”孙不若缓缓摇头,一声叹息似乎卡在胸膛中却又无法吐出;最后他只是问道,“敢问小姐,陆公言真名为何,今领何职?诸葛孔明能以一郡相托,他当不是泛泛之辈。””这”我不禁犹豫;刘备还在和江东谈换回陆逊家人的事情,他的事情也还未板上钉钉,我怎么能随便和不认识的人说他是谁?
孙不若笑笑,淡然道,“小姐既然不是燕子,有些话自是不能对吾这个外人说。罢了。”
“孙先生鼎力相助,我本不该有所欺瞒,”我忙道,“只是他不瞒先生,陆先生他投效不久,家人仍在敌营,如今也没有职位,这才未以真名相见。”
“既然只是一降将,甚至未得官职,那想必小姐才是真正坐守番禹之人,书吏一说未免难以取信于人,”孙不若说道,一向悠闲淡泊的脸上竟然也现出一份锐利的神色。
“我”我被他盯得心头发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词不达意地解释道,“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官职。只不过平日里帮主公做些事情,出些点子而且现在我也不是真坐守番禹。诸葛军师说了平叛乱不过个月,会尽量在年底回番禹;我只需在他们不在的时候保证城中一切正常就行了。其实,其实我的工作主要也就是查查账簿,对对钱粮,传传书信军报,待诸葛军师回来后给他汇报一下”我这番话说得颠三倒四,倒最后只能绝望地停下了。我怎么跟这个孙不若解释清楚啊?
孙不若沉默片刻,又是叹道,“小姐莫要妄自菲薄;若吾猜得不错,这瑞雪楼酒肆还有影戏应是小姐一手安排;其间心机真叫人叹为观止。早闻刘使君知人善任,如今当真见识了;小姐固然有惠班之才,也需使君敢以任用。”
“孙先生,你究竟是怎么认识刘使君的,又是怎么认识燕子的?”我忍不住问道。
孙不若又笑了,没有答话,反问道,“燕子近来可好?却不知嫁了哪位少年英雄?”
“燕子她嫁了徐元直,只是”我犹豫着不知该怎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