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白玛的三个娃娃,我们学校就有二十五个孩子。月光家邻居上学校来汇报情况,说翁姆的草场上最近又有两个孤儿。他们的父母都在雷电中死亡,目前孩子寄养在亲戚家里。听说还是翁姆的娘家远亲。
翁姆那个草场我早已熟悉,小尺呷在学校两年,每个季节回家都由我护送,因此我和翁姆女人也成了朋友。
这两年翁姆家日子渐过渐好。按照耿秋画师的意思,我和月光以学校名义为翁姆在草原上建起两间固定房屋,又给她添上十头牦牛。她的大娃子十四岁出家剃度后,又回到草场上,成了阿妈的得力助手。
我在一个有着强烈日光的午后来到翁姆家草场。天气在海拔四千米的高原上,中午,太阳像一团烧在冰窟窿当中的栗树柴火。空气那么冷,仿佛冰刀子一样刮着人。但日光晒在脸上,却又像火刀子扎着皮肤。一边是极度的冷,一边是极度地热,所以即使用围巾紧实地包裹住头脸,也会感觉围巾内皮肤在绷紧,皲裂,火辣辣地痛。
我把自己裹成木乃伊形状,站在翁姆家对面的草坝子上,望她们家。这个季节翁姆家的牛群都回到低低的冬季草窝子里。我和月光给她修建的固定房屋也处在一个背风的草坡下方。房屋虽然不算高大,但是很稳定。屋子四周都拉上了五彩经幡。没风的时候静静地守着小屋,有风时会“哗啦啦”地抖动,很热烈。还有三个娃娃和一群牛,所以翁姆也不寂寞。
我走到翁姆女人的房屋前。不远的地方,可以看到她家大娃子领着两个阿弟在枯草地上戏耍。而他们家的大门是虚掩的,一匹我陌生的大灰马拴在屋角旁。木桩上的大黑狗却与那马似是熟悉,只在马脚下窝着身子很安静。
但这伙计一见上我,却突然把铁链攒得“哗哗”作响,冲着我就是一阵狂吠。
“不认识我了黑子?”我朝大黑狗招手,朝它走过去。翁姆女人匆忙从屋里闯出来。慌乱代替了她的热情,她在紧张地整理身上衣物。穿得不整齐,氆氇是松垮的,帮典也没围前面,头发凌乱,眼神慌张,她不请我进屋,却堵在门口上结结巴巴。
“梅,梅朵姑娘……”
“哦呀翁姆阿姐!你好吗?”
“哦……呀……”翁姆神色